“她身染疫病,到庄上求医。而你们害怕疫病蔓延,所以杀了她?……”沈思瞳光一缩,言语中陡然弥散出一丝杀气。
“不,正好相反。”赵庄主摇了摇头,“她并非到庄上求医,而是声称她有防治疫病之法,求我推广给所有夜子国之民。”
这个回答,却是远远超出沈思和阿原的预料,二人对视一眼,两相无言,只得追问道:“那然后呢?她又是怎么死的?”
“这得从她所说的预防疫病的法子说起。”赵庄主看了二人一眼,“她当时疫症已现,身上生有青斑,用针刺破之后,便流青脓不止。而她这个法子,委实有些惊世骇俗——用针蘸上脓浆,刺破肌肤,由此染病。但据她说症状甚微,而痊愈之后,便可免于此疫。”
阿原和沈思这下真是被震撼得说不出话了,听起来虽然无比荒诞,可他们却没有质疑赵庄主故意扯谎,因为这故事实在太离奇了,绝非随口编得出来的。
“哼,说有防治疫病的法子,自己却得了疫病,真是天大的笑话!那女的分明就是疯了,明知自己活不成了,就要扯着别人一起死,世上哪有那么治病的法子?”赵六喋喋不休地嘟囔着,直到被赵庄主喝止。
赵庄主看着沈思和阿原,又道:“她若真是疯了,倒也好办了。可她神智清醒,意志坚决,而且她这法子虽然离奇,但不知为何,却让我隐隐又有几分相信,似是哪本古书中提到过,上古之时有类似的古法……”
“我当时半信半疑,犹豫不决,只是划出一间僻静的屋子让她静养,并不敢让她尝试。只是她心有所急,几次与我商议无果,便在夜里趁大家熟睡之时,偷偷地开始执行她的计划……”
“可是,以针刺血这种法子,就算睡得再熟,早晚也必会被人发现。我家里这些人口风不严,小豆染病的事早已上下传遍,那些困守在庄外的百姓,大多身染疾病苦无医药,气血不调,性情易怒,对疫病更是畏如蛇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