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并不知道，那八岐是我豢养了十年的兽宠！在这东海里，没有谁比它与我更亲！所以本座要为它报仇！”

他终于道出了实情。

但是魏明听到，反而有些愤怒。

“原来那海龙王是你养的！你知不知道它在这片海域害死了多少人！纵容蛇宠杀人，与自己杀人又有何异！”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不是讨厌他造成的杀孽，而在于纵容。这就像前世有人纵容宠物狗咬人一样，不仅毫无自悔，还洋洋自得。

“魏明，你恐怕还没有想过一件事吧。”

辛辰子果然毫不在意，“到了你我的层次，超脱人境之上，晋升地境，寿元超过三百载，已经不是凡人了。”

“那些渔民死活，与我等有何关系？”

“百年过后，不过冢中枯骨，早死几年，晚死几年，又有何分别？”

他反而教训起魏明，既然自身已经成为非人的存在，堪比仙神在世，那么这些凡人也不过是蝼蚁一样。

翻掌可灭，何必怜惜。

魏明冷声道：“他们的性命或许微不足道，早死几年，晚死几年，也没有什么分别。但是，你忘记了一件事。”

“他们也有父母妻儿，他们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也是一名孩子的父亲，一位妻子的丈夫，一名老人的儿子！”

“他们死了！剩下的人要怎么活！？你……就没有家人吗？就没有过亲者逝、生者痛的经历吗！？”

他的两句话，将辛辰子问住了。

亲者逝，生者痛？

他想到了很久之前，他进京赶考，家中只有老母亲靠给人洗衣服、做零工过活，可是他落榜了，无颜回家乡。

与他一起的还有一个人，是杨丞。

两人几经波折，踏上武道路途，等到他再回到家乡的时候……

母亲已经不在了。

那年他在家乡的山头，看了整整一年的落日。

“我也经历过，所以、我更讨厌这种无助的感觉！你知道蝼蚁的痛吗！魏明，你不懂，我辛辰子只想变强！”

“我痛过，所以我更想解脱！你又怎么知道，他们死了不是一种解脱呢？”

辛辰子的气息凝滞得可怕。

魏明的话语非但没能扰乱他的心，反而让他的武道之心更加纯粹。

这是一位天生的武者。

“你说得不错，我……又怎么知道他们死去，不是一种解脱呢？”

魏明长叹一声，“但是，我并非不懂。因为我也痛过。你恐怕不知道，大景卫国公也曾是一名卑微的太监！”

他双手一摊，不再争辩。

“太多人以为这世间的道理，只要辩，就能明。但是我不认为。”

他直视辛辰子说道，“只要拳头够硬，那么我说的就是这世间的真理！既然你莪辩不出结果，那就来吧！”

“来看看，谁的拳头更硬！”

“谁……更有理！”

这是约战，也是关于理的争斗。

三只凶兽围在魏明四周。

辛辰子看一眼它们，凛然笑道：“魏明，你要一个人挑战我们四个吗？”

三只凶兽齐齐嘶吼，像是听懂了他的话。

“你们只要助我杀了他！不仅并蒂双莲等宝物给你们，本座还会亲自在罗浮洞天里给你们挑选三件至宝！”

辛辰子承诺道。

“吼——”

三只凶兽纷纷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