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最后，是那个男人找到了他，面对两眼泪汪汪的孩子，男人没有说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反而是开口问他：“你还记得那个乞丐长什么样子吗？”

在男人的目光注视下，赵客最终却是开口：“不、不知道……”在那一刻，赵客方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的窝囊，居然连抢劫自己的人长什么样都没有注意到。

男人沉默了良久，最终叹了一口气，对他开口道：“以后乞讨到食物，就直接吃了吧，不要再带在身上，被别人发现或是抢走了，那是跟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一脸郑重，而赵客自然也记住了男人说的这话，牢牢地刻在了心中。

当天晚上，北城区破败的烂房子里的一处墙角，男人掰开了一块饼子，递给了他。

赵客吃着那块又干又硬还卡脖子，似乎是由粗糠制成的饼子，又想起了那个好吃许多的菜包，心中的复杂几经翻涌过后，他愈发坚定的，将心中的那点懦弱，扔掉了。

“明天，你跟着我一起去吧，你以后都不用和我分开乞讨了。”男人睡觉前对着赵客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没了动静。

清冷的月色下，赵客紧了紧身上的单薄小衣，又靠近了一些男人。

在和男人乞讨的时候，赵客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男人的儿子。

叫喊的词也变成了在乞讨的时候对男人哭诉自己好饿，展示自己的可怜，博取别人的同情心，再由男人向他们开口乞讨食物或者铜板。

面黄肌瘦的年幼小孩和一条腿空空荡荡拄着一个拐杖艰难行走的中年男人组成的组合，似乎让他们的乞讨变得顺利了一些。

至少他们吃饱的日子比以前多了一点，一个月总有那么个五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