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略宽慰他:“拘传相关人到衙问话,也是办案的程序,你又不曾酷刑让他屈打成招,所以,你何须自责?”
梁商脸上的羞愤愈加明显:“我是自觉被洪氏那个妒妇误导,她借我手除掉了心腹之患,若红玉不死一切还能挽回,现在人死了,我就算查明了案情,也还是间接害死了一个无辜之人!”
梁商最大的优点就是极度克己,这样的官员不论到何等级,绝不会背叛良心去做事,因此,他是国之至宝,值得重用和珍惜。
“红玉之死,不是因为你拘传了苏生员,而是洪氏平日里就对她百般刁难,现在马员外一死,她自知再无人护佑,所以选择了自尽。明天咱们在衙门里看看案卷,再做下一步打算。”呼延略这样说倒不是宽慰梁商,而是生为妾室的女子们共同的宿命,若无卢荣,绿衣的处境也难以预料,除非她能够母以子贵,若无一儿半女,再没有疼爱她的娘家,唉!
欧阳和李校尉这时才插言,也都认为红玉之死与衙门无关,是因为再无生路才选择了死亡,由此倒可以推断她和苏生员之间是清白的,否则她可以选择再嫁。
豆腐坊应该是县城里最早开工的作坊了。
丑时爷俩就开始磨豆浆点豆腐,这样才能保证卯时把新鲜的豆腐送到集上去卖。
卖完豆腐,爷俩才能回来补觉。
李五和儿子李猛忙活了一阵子,都觉得腹内饥饿,就各自盛了碗热豆浆喝。
“大爷,可怜可怜,赏口热汤喝吧。”一个女子柔丝般的声音自门口黑暗处传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一个带着哭腔的近乎于呻吟的哀恳,任是谁听了都会惧怕。
李猛吓得手里的碗险些脱手,十七八的大小子了,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身体往爹身后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