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给花施肥的李童闻言顺手抄起花锄就往土地庙跑。
远远地,看见土地庙前围拢了不少人。
李童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他飞奔过去,看见秀儿蜷缩在地上哭泣,嫂子用身子护着她流泪。
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人虽然鼻孔流血,另外两个无赖明显是吃着亏:一个捂着眼睛蹲在地上,一个拖着腿往人群外爬。
“这是谁家的哥儿,打起架来不要命啊!”
“看着眼熟,想不起谁家的孩子。”
“打得好!”
“后生,快走吧,一会他们来了帮手,你就走不了啦!”
围观的人议论着,好心提醒着年轻人。
年轻人用手抹了把鼻血,又回头看看秀儿:“你们快回家去,我可走了。”
说完,拔腿就往东去了。
李童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看见他经过一棵大树时,拉上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一起跑了。
尽管那一眼,虽然龚宣与洪英相隔三年进入员外府,他还是第一天就认出了他们。
“哦,这样巧,那女子居然是您的夫人!”龚宣欣喜道。
那天,龚宣领着龚婉去土地庙附近玩,看见两个恶少强把一个姿色俊美但衣着朴素的女子往桥下停着的马车里拉,少妇哭抱着桥栏不松手,另一名女子一边阻拦一边磕头,却丝毫不起作用。
龚宣最恨这种欺软怕硬的坏种,他让妹妹躲在远一些的树下,自己一个健步冲过去。
龚继先对龚宣兄妹管教是很严的,平时极少让他们四处游逛,龚宣每天除了店里就是家里,因此很少有人认得他。
他自己都忘记的事情,却被李童记得,而且加倍偿还了自己。
难怪在马员外家总能得到李童暗地里的帮助,自己和妹妹能幸运到今天,若非有他的相助,只怕杀死马员外都难以成功。
“我原想,只要他们查不到你身上,我就把这件事情瞒下来。没想到,两位大人直接让言州衙门出面,正大光明地将我的爹娘接了来,可怜我爹娘自我和秀儿逃离后,一直忍气吞声地活着,娘哭着对我说,儿子争气,让他们老两口垂暮之年又挺起了腰杆。哪里是我争气,我,感恩大人垂恤,愿意助两位大人了结此案。”说到此处,李童已然泣不成声。
师爷安抚了他们三人,让他们先回去。
呼延略见梁商还在愣神,拍拍他的手:“爱民如子的梁大人,本巡按对你的为官之道甚是赞许!”
梁商笑着甩开他的手:“快吃饭去吧,刚才就听见你肚子咕噜响,擂鼓一般!”
“他早上没吃饭,肯定饿了。”一直做记录的欧阳雄揉着酸痛的手指说。
呼延略这才想起昨晚的事情,问李校尉:“小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