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过去了二十一年,古州县令更换了近十任,“喊”字船上的血案当年甚至惊动了古州县周边县镇,形成过合围抓捕凶犯的态势。
但是马孩儿人间蒸发般再无踪影,渐渐地,时过境迁,现在,几乎无人再记得了。
梁商派出的人破费了一番周折,最后找到一名已经回家养老的老书吏,凭着他的记忆,在一口外皮已经被老鼠啃噬的木箱子里找到了当年的案卷,里面有发现“喊”字船后报案的船老大及其船工的讲述,以及对凶案现场的描述。
对死者死状细致的描写,令梁商坚定了自己的判决。
马员外,即当年的马孩儿,杀死龚宣兄妹的家人五口,掠夺全部家当,龚宣为报家仇勒杀仇人,仗责二十,不再流放。
整个马府的一切归龚宣兄妹所有。
李童仗责五十,离开马府。
红玉应该是知道自己染上花柳病后又有身孕,也知道花柳病难以根治,故而自尽,临走前将寡母妹妹托付与洪氏,即龚婉,龚婉当负责红锦母女后生衣食无忧。
龚宣兄妹与龚鹏共同掌管马孩儿的产业,将饭庄归于李童名下;红玉的娘由兄妹养在府上,红锦日后嫁妆等事宜由兄妹操办。
府上的奶妈,丫鬟、工人等愿意留下的,定善待之。
龚宣兄妹也是现在才知道,喊爷当年与自己的家人一起惨死在了船上。
终于有机会单独与梁商相坐畅谈孩提时代了。
“板凳儿,我有个疑问。”梁商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头又上来了。
这两天又有点闹肚子,带来的药不知塞在哪个包袱里了,呼延略这才感觉到,自己已经习惯了小莲的悉心照顾;“又什么疑问,咱们歇歇脑子不行吗?”
他从高背椅上换坐到软塌上:“你这个书房弄得怪舒服的,嫂夫人又回京去了?她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免得你绿柳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