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龙鱼不?”实在没啥可炫耀的,他把就快滴进嘴里的两条清鼻涕吸溜回了鼻孔。
也许现在的他和曾经的知远年纪相仿,也许因为他也叫宝儿吧,妤姝对他很是疼爱,拿出自己的绣帕帮他擦了擦鼻涕顺手将帕子系在他衣襟上:“以后有鼻涕了,就自己擦。啥龙鱼啊,没听说过。”
“龙鱼可好吃了,可香了,你敢领着我去抓不?”他指了指远处的五丈崖。
潘长说他打听到本县有个叫赵雷的,今年三十九岁,平时靠卖水谋生。
去年的这个时候,他在跣县的娘托人捎信来说家里要翻盖房子,让他回去帮忙,他一去再不回。
跣县在五丈河东边,相距十余里。
赵雷的妻子见丈夫一个月了还不回家,心想盖多大的房子啊,足足用了一个月?
赵雷在家行二,爹早死,娘跟着大儿子一起生活,一听二儿媳妇来找儿子,吓一跳,说赵雷十天前就回家了呀!
大儿媳说:“莫慌,我倒是听二叔说他有朋友想带着他去邹城的靳家岭贩些茶叶回来卖,现在春茶已经采摘完,邹城的茶紧俏得很,外地茶商都住在茶农家,摘多少炒出来就收走了,他们是不是在茶农家里坐等收茶呢?”
赵雷媳妇一个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想着既然知道下落就不怕,也就回转家中静等丈夫归来。
又等了两个月,不待她去婆婆家问信儿,婆婆自己来了,拿着一封信和几百钱,说是赵雷托人带回来的,他们把茶叶弄到京城去了,打算卖个大价钱好回家过年。
赵雷媳妇见丈夫出去三个多月挣的钱比卖水一年还多,心里高兴得很。
可是过年时赵雷仍然没回家,还是托人把信和钱送到大哥家转交妻子,说是染了风寒,一起贩茶的那个朋友家是京城的,怕他独自回家路上病情转沉,就留他在京城过年。
还说他们已经给茶农交了定钱,开春儿时直接去邹城买茶去京城卖,夏天准回。
潘长都感觉赵雷所谓的贩茶之说有诈:“那赵雷平时靠卖水为生,咱五丈河邻水,除了鳏寡孤独无力担水,家里有男人的谁会舍得买水?他卖水养活不了家人,还得去钓鱼补贴家用,所以,他哪有本钱贩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