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凡慢慢坐下,点了点头道:
“正是这样,我也有类似的心情。”
那位精灵学者和贝尔凡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聊了下去,
“贝尔凡,我记得你曾经到丹斯切尔进修,如果那位王子也同样去过丹斯切尔的话,或许会更加理解你的想法。”
贝尔凡想了想,有些深以为然道:
“除了神祗以外,环境最能塑造人了。”
精灵学者咀嚼了下贝尔凡的话,而后随口问道:
“环境最能塑造人了…这真有道理,话说回来,在那样的环境里,你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真教徒呢?”
贝尔凡想了想,琢磨了一下措辞,回忆了一下过往,便开口道:
“其实…我曾有几次动心过,但我没有,思来想去,我觉得他们的信仰对我来说并不合适。你应该知道,真教的教会是从先知诺恩那里来的,那时真教徒们大多都是奴隶,而据说先知诺恩对他们比对自己还好,而那先知的后继者更是继承了这一点,也要求其他真教徒这样做,那一句话是什么来着,对,‘我们都是神之子。’
你能想象这句话对我来说有多么诡异吗?我出身自金银氏族,难道那些服侍我洗脚的人也是神之子?去那些为我耕种的人也是神之子?还有那些行事卑劣的游荡者们,他们作恶多端,有的更是无恶不作,他们同样也是神之子?
世上本就有美丑、贵贱、贫富之分,我会同情比我低贱的人、比我贫穷的人、比我丑陋的人,但要我去像真教徒那样爱他们,噢,不,我做不到,我往往会敬而远之。
如果主希望我做到的话,那么祂何不将所有人都变成一个样呢?一样漂亮、一样富裕、一样高贵,一样健康,一样的思想,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将爱每一个人。”
说到这里时,贝尔凡顿了顿,想了想后,继续道:
“真教徒们的理念不适合我,对了,他们还将我们日夜敬奉的诸神视为与自己平等的神之子,那样太荒唐了,太不可思议了。
对我而言,这世界凡事都有秩序,凡事都有规律,就好像种豆得豆,种瓜得瓜,没有秩序,没有规律的地方是不存在的,人的美丑、贵贱、贫富,就是一种秩序和规律,真教徒们的举动无疑是在漠视这种秩序和规律,我喜欢他们的故事、认同他们的一些经文,我甚至曾为先知的遭遇流泪,可他们的理念不适合我,永远也不会适合。”
毫无疑问,贝尔凡所说的都是发自肺腑之言,那位年迈的精灵学者一开始还想说些什么,可听到后面时,又无从辩驳。
“看来人与人之间总有隔阂,你觉得荒唐的事,对我来说却是天经地义的。”
思考一下后,精灵学者缓缓说道。
贝尔凡苦涩地笑了笑,
“是啊,隔阂常常让人感到痛苦,就好像穆拉现在不能理解我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