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臆测我?!”
灰烬在半空中漂浮,木房子还在燃烧,赫里斯缓缓回应道:
“尚拉尔,他是以你的名字做的。”
这句话犹如阴冷的雷霆,拉伦扑倒在地上,发出野兽般的嚎叫,他无力地抓起地上的泥土、石子,朝着赫里斯投去,怒吼着让他闭嘴。
可赫里斯却接着说:
“你在逃避什么,你不是就是那样做的吗?
当尚拉尔恐慌地来到你面前时,你是怎么说的?
他对你说:父神,博罗侮辱了你,我才杀死了他。
你沉默了,你什么也没说,在他的面前,你点了点头,挥手让他离去。”
野马细微的喘息声还在耳畔,拉伦对赫里斯的话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他怒喝道:
“谁告诉你的,究竟是谁告诉你的?!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拉伦被彻彻底底地刺痛了,他咆哮着,身后的火光冲天。
这时,野马的头颅完全落在地上,它已经死了。
拉伦意识到什么,他眼睛瞪大,猛地转身,大喊一声“博罗”,又扑了过去,可无论他怎么喊,野马的尸体也仍旧慢慢僵硬。
随着这头野马的死,
三人面前的景象渐渐开始支离破碎。
…………………………………
他们三位又一次回到了空白昏暗的房间里。
这一次,拉伦似乎没从不久前的景象缓过来,他崩溃地跪倒在地上,双膝压着一大片水草。
赫里斯和乌图斯默默地看着他,两人什么都没说。
不久之后,拉伦似乎终于缓了过来,他猛地从地上站起,朝赫里斯扑了过去。
“该死的东西!”
拉伦一边叫骂着,一边掐住赫里斯的脖颈。
赫里斯挣扎着,捶打起拉伦的背部,他们扭打在一起,双双跌落在这静谧的浅湖上,成片的苦草顺着波纹荡漾。
他们原是天体国度的神祗,自有无穷的伟力,可现在却如同凡夫俗子一般,在水草上拳打脚踢。
“你该死!”
拉伦骂着,往赫里斯脸上锤了一拳。
赫里斯皱紧眉头,猛地往拉伦的脸色扇了一巴掌,拉伦的脸庞顿时被刮出血来,
“我怎么就该死了?
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将真相说了出来!”
拉伦涨红了脸,梗直脖颈道:
“都是臆测、都是臆测!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这个假牧羊人、假先知!”
赫里斯靠着体重将拉伦压在浅湖上,往拉伦的胸腔和腹部抡了几拳,呐喊道:
“认清你自己!”
失去神力的情况下,自然是常年锻造的赫里斯的力气和体魄更为强大。拉伦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不甘示弱地咆哮着,拼命地捶打赫里斯的脑袋,一边打,还一边喊道:
“你这懦夫!你永远是个懦夫!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认清自己?!
你诵念经文,假装谦卑,实则就是懦弱,一个只会默默流泪的小鬼!”
赫里斯的脖颈上爆满青筋,抓住拉伦的手,将他牢牢按压住,狠声道:
“我认清了我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