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位朋友,要度过煎熬的七天才能见一次面。
“你总说你孤独,可我也经历过同样的事。
习惯了那种生活,我反而不太适应与那么多人交流。”
一次会面之中,那位仆役如此说道。
“以诸神的名义发誓,你哪能理解我呢?伱是不能理解我的。
我不仅在这里待两年,我是要在这里待六十年!
等到你死了之后,我还是要待在这里。”
乔恩激动地反驳道。
“我觉得,无论是两年,还是六十年都一样。
孤独不是不能忍耐的,无聊才是。”
那位仆役讲出自己的见解。
乔恩听到后,愣了愣,像是抓到什么关键地方一样。
风雪透过铁栅栏扑打在他脸上,乔恩拼命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不会无聊?”
仆役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便开口道:
“我在想着…随时都有可能侵略边疆的兽人。”
乔恩面露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仆役想着那群有可能侵略边疆的兽人会不觉无聊。
这个王国的边疆已经安定很多年了,兽人们根本不足为虑,再加上冰天雪地,即便是要侵略,兽人们也无力从这个方向进攻,定会另寻他处。
在乔恩看来,兽人们根本就不可能来犯。
在短暂的交流后,仆役和乔恩告别了,乔恩又必须回到自己的孤独之中。
夜色完全沉了下来,群星在寒冷的天际中不见踪影,乔恩坐在火堆旁,万籁俱寂,安静得就像屎壳郎推粪球。
乔恩在这常见得不能再常见的静谧中沉默着,思考着,他在想,为什么仆役想着那群有可能侵略边疆的兽人会不觉无聊。
“这是为什么…
明明兽人根本就不可能过来进攻。
他为什么这样就不会无聊?”
乔恩闭上眼睛,试着想象,明天将会有一片黑压压的兽人跨过冰雪,举起侵略的刀兵。
农户被劫掠、妇孺被侵犯、领土被荼毒,举目所见,都将是生灵涂炭,王国的旗帜缓缓垂下,不再飘扬,整个国家的尊严都被踏得粉碎。
乔恩打了个冷颤,这是多么可怕。
在恐惧之后,他忽然感觉到,一股逆涌而上的热量,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崇高使命感遍布了全身。
他恍惚间有种错觉,自己守望烽火台,不再是一种折磨的酷刑,而是一种保家卫国的使命。
“我必须假设他们随时会来。”
乔恩喃喃自语道,
“我必须假设他们随时会来!”
他又重复了一遍。
乔恩恍然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