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鸟鸣声。”
“什么?”
阿尔西娅疑道。
“刚才有知更鸟的声音…”
他一字一句说,
“刚才有知更鸟的声音…我被洗礼过了。”
阿尔西娅听不明白这句话,怎么有知更鸟的声音,就是被洗礼过了,倘若真被洗礼过了,又是谁洗礼的?!
这话真是不明觉厉。
她盯着伊登,想要逼他多说一点话,多解释一下,可后者什么都不说了。
这一次,反倒是阿尔西娅越想越气,她急了。
“等着死吧,你这异端!”
抛下这句话,阿尔西娅的身影消失在了火光下。
……………………………………
维尔多和卡萨斯两位老人一直担心伊登秉持异端思想,最后真被场上众人裁决为异端。
到那时,他们无论做什么,就都救不了他了,皇帝想判他死刑,就能判他死刑,谁也不会多说什么。
“他早上的表现,还是值得庆幸的。”
卡萨斯牧首说道,
“虽然他一直沉默不语,没有为自己开脱,但这总好过固执已见,那样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维尔多微微颔首,而后神色复杂地说道:
“他是怕了吗?”
卡萨斯牧首道:
“或许吧。”
维尔多沉默下来,莫名其妙地,他心里升起一阵失望。
明明这样很有可能不会被裁决为异端,伊登能够就此活下来,可维尔多感觉不到多少高兴,浓浓的失望拥挤上来。
他对伊登有所失望了。
他是为了什么才为这位年轻的教士奔东走西,不正是教士的刚强和坚毅吗,不正是教士的一腔热血吗?
可现在,伊登却流露出怯懦的模样,恍惚间,维尔多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人。
面对死亡,面对罪名,许多人都会害怕,都会怯懦,这没什么好指摘的,可维尔多仍然感到失望。
“如果他能活下来,主啊,就让我一直失望吧。”
想了想,维尔多默默祈祷道。
下午的钟声敲响,在午祷之后,伊登重新被压上会场了。
他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会场的被告席,众人的目光再一次朝他齐聚过去,而这一次,他们意外地发现,那位教士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挺直了胸膛。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跟身旁的奥森科使者交流着。
“上午的时候,这人竟然如此窝囊。”
出身奥森科王室的亲王说道。
“有些人表面上看上去对财富、权力不为所动,犹如义人模样,实际上,他们的内心脆弱得狠,一点点威胁就软了膝盖。”
皇帝笑着说道,对伊登上午表现出来的懦弱感到了极大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