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跟那个营地的地势是多么相像。难道我中了什么陷阱,掉进幻境里面了吗?”
伊登如此猜测着。
接着,他再度将目光投向那座神殿模样的建筑上。
“主啊,宽恕我吧,我或许要暂时诵念他神的名讳了。”
伊登双手合十,祈求着神的宽恕,而后朝着那座建筑走去。
……………………………
慢慢登上山坡,那座神殿模样的建筑越来越近了。
这时,他从旁人的口中无意间听到,这种建筑名为讲经院。
越过大门,伊登首先看到了半米高的深坑,里面灌满了清澈的水,那些信徒们走上前去,跪在地上,手指沾上里面的清水,涂抹到额头和脸颊上,而后站起身来,阖住双眼走到深处,而后睁开眼睛,面对里面的巨画下跪。
旁观片刻后,伊登也有样学样,他也用那清水涂抹额头和脸颊,来到深处,当看清那副巨大画幅时,心中惊了一下。
那画幅里面,有厚重而绵延的云海,恢弘的门扉微微敞开,露出一道缝隙,无穷无尽的灵光仿佛自其中涌出,感召着每一个迷失的灵魂。
毫无疑问,这是一副宗教画。
伊登诧异在于,这副画与真教的宗教画是多么想象,将这副画放到真教徒的家庭里,也不会有人怀疑那是异教的产物。
唯一的区别在于,在真教中,那些无数描绘天国门扉的绘画里,往往会出现大天使索拉缪斯的身影,而这副绘画里,除了天国的门扉以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信士,你怎么在这里站着?”
伊登回过头,看见一个和蔼的老人看着自己,他穿着祭司模样的服饰。
“不,没什么。”
伊登如此道,很快便退开到一旁。
教士没有立即离开,心里满满都是困惑、不解。
自己不明白这里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他们信奉着吾王之王,那跟“万王之王”的读音是多么相像,他们同样相信死后有天国可去,这跟真教徒的死亡观没什么两样,这让人觉得他们不过是真教里的另一个教派,可是,他们却将真教徒们叫做愚钝者。
按照伊登当神甫的多年经验来看,要不了多久,那个祭司模样的人物就要讲解经书了,伊登决定在这里等上一会,听一听他们的经书。
正如伊登所料,没过多久,待讲经院内差不多人头攒攒后,那位祭司就开始主持仪式,并且为众人讲解经文。
伊登跟着其他信士们跪坐在地上,不时抬起眼,打量这里的神职人员。
那位面相和蔼的老人是全场唯一站立的人,他翻开经书,朗声为众人讲述起来:
“你们当知晓,
那位神祂已经死了、逝去了,
你们当明悟,
曾统治世界的主衰亡了,乃有足足一千年。”
伊登如同被雷电劈中一般,瞬间半个人挺直起来,他呆愣了一下,而后怔怔地看着那个讲经的老人。
他在…说什么?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伊登有些傻眼,自己曾见过许多狂妄自大的祭司,可无论是真教还是其他异教,都没有一个人敢宣称主已经衰亡了。
这个人是疯了吗?他疯了吧!
伊登僵僵地环视场上众人,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觉得不妥,那祭司所说的话,对他们就像是太阳东升西落一般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