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摇头道,
“在这里,没有一个人不愿为真理赴汤蹈火,真理必须不顾一切手段去战胜,才得以为世人所承认。”
威廉长老的话语落下时,场上众人不禁微微颔首,他们跟以前不同了,以前他们只能在边疆上流浪,然而,如今却成为了王室的座上宾,法何拉派已经在这个国家取得了胜利,他们又怎么能主动投降,等候真理显明,从而将胜利就此拱手相让?看着在场众人,法何拉长老面露犹豫,而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这些人都将他当先知推崇,可他算什么,不过是一个得到预言的老人,四处云游布道,恍然回首,就有如此多的人跟从自己,团结在同一个预言之下,他自知没有任何驯服人心的能力,也从做驯服人心之事,正因如此,他虽是教派的创始人,教派却不全听凭他的控制。
教派内已经产生了分歧,有人听他的,有人不全听他的,要不了多久,甚至有人会公开出来反对他,他被人当先知般尊敬,但不被人当先知般顺从。
有些时候,连他自己都都由不得自己,如果有朝一日迫害来临,即便他宁愿去死,就此牺牲,也会有无数人会拿起刀兵保卫他们的先知。
“我再说一遍吧,要让不义离你们远去。”
法何拉长老苦口婆心地教诲道。
众人都虔诚地点了点头,而后双手合十,这样,一阵接连祷告声又在大厅里响起了。
随后,在商议过一些教派内的事务后,法何拉长老便离开了大厅,而其他长老仍然留在这里。
他们在讨论着、阐述着经文,从中寻出与预言印证的字句。
“我们足以看见天国敞开门扉,这个天国与此前不再一样,那为非的、作歹的、无论如何,再不能进了,犯历一次罪孽,就是犯历千百罪孽,唯有纯粹的、行义的能够得到圣洁,那一日若来,就不是拯救的日子了,是降罚的日子,审判的日子,要恨一切罪恶。”
威廉长老以慷慨激昂的声音对众人道,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激情洋溢,仿佛四周的人不仅仅是教士,更是一群群即将受刑的殉道者。
众人都被他的声音鼓舞,一个个双手激动得颤抖,如果他们力量足够,或许就在威廉的一生令下,直接打到丹斯切尔去了,征服那里的教堂,让他们的真理普照世界。
这时,同意威廉长老看法的人越来越多了,为了真理行不义,又怎能称得上不义?
说完要说的话后,威廉长老慢慢直起身来,他默默走到大厅的边缘,火光照射下的阴影处,仿佛有人的轮廓。
“精彩的发言,威廉长老,你将你们的先知都压过去了。”
阴影里,传出只有威廉长老听到的声音。
“大长老不是先知,他多次否认了自己是先知。”
威廉长老沉声道。
“你们凡人真是看重这些虚名,连恭维话都不肯接受。”
“说正事吧,洛兹默尔。”
“好吧,我得告诉你,我们从人骨教堂弄出来的吊坠,已经丢失了。”
“什么?!”
威廉长老瞪大眼睛道。
“不知道是路上丢失的,还是刺杀中丢失的,反正…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