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农喃喃说着,他像是在说给戴尔图良听,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也因为我们有理性,当我们面对恐惧的时候,那恐惧远比其他走兽们庞大,理性放大了恐惧,像是将我们活生生地架在火焰上,残忍而痛苦地灼烧。”
戴尔图良看着神经兮兮的安提农,这位年青的祭司已经不复当年的踌躇满志,如今的他,正如秋风吹拂的枯叶,即将迎来凋敝。
安提农快要精神失常了。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
安提农沙哑地问道。
“不知道。”
戴尔图良道。
安提农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像头饿狼一样一下抓住戴尔图良的脖颈,狠狠地说道:
“理性不仅是一种礼物,更是一种折磨,一种惩罚!”
“我们自以为得到了世上最珍贵的食物,然而…那最珍贵的事物却在折磨我们,让我们如此痛苦。”
“戴尔图良啊…
或许、或许……或许身为猿人,身为走兽的我们,要远比现在更加幸福……”
安提农疯狂地大嚷大叫着,死死地掐住戴尔图良的脖颈,后者不做任何反抗,直到安提农累了,松开了手,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这个可怜的祭司,就快要彻底疯了。
戴尔图良望着颓然倒地的安提农,一言不发地走开了。
因为戴尔图良也不知道说什么。
安提农就像是一面镜子,在他的眼睛里头,戴尔图良看得到…
自己同样深陷在恐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