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凑到艾诺丝的耳畔,低声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诉说了一遍。
她隐瞒了一些关键的地方,譬如说那些邪教徒的臣服、恐惧自己的黑雾,在她的诉说里,仅仅是那位神官阴差阳错的因为仪式的反噬而死。
艾诺丝虚咬着手指,她很清楚这件事并不简单。
“奇怪…守夜人为什么会进入你的房间…是我父皇派过来卫戍我们的么?”
皇女殿下低垂着脑袋,做着分析。
米拉扬起脸问道:
“艾诺丝,你的父亲…有问题吗?”
“不,或许他并不知情。”
艾诺丝摇摇头,低声道:
“我了解我的父皇,或许他认为守夜人只是底层被渗透,但高层仍然对他绝对忠诚。”
米拉微微颔首,她觉得艾诺丝说得很有道理。
守夜人同时效忠于皇帝与教会,并不是完全直属于皇帝,在利益的交错之下,情况往往会比想象得要复杂得多。
“但无论怎么说,这里都不能待了。”
艾诺丝站起身,她毫不拖泥带水地从衣柜里拣出属于自己的衣物,
“我们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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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遭遇给两人带来很大的冲击,一位守夜人叛徒闯入了米拉的卧室里,并企图将她献祭,这件事背后谜团重重,艾诺丝深深觉得,那个名为原初教会的组织已经通过数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渗透到帝国的上上下下,这丹斯切尔里,没有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艾诺丝与米拉趁夜出行,后者利用古言准确地探查到每位守夜人驻守的位置,她们披着融入夜色的黑袍子,精准地绕开一个个守夜人,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溜出了这条街道。
皇女不清楚有谁真正值得信任,她满心戒备地审视两人接下来的去处,在几番思考之后,发现只有斯蒂芬妮的家是真正的可去之处。
千城学院被历代皇帝授予种种特权,在那里不能动用刀兵,士卒也不能踏足其中,无论是多了权势滔天的人,在未经学院的允许之下,都不得随意踏入其中。
形象点说,是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