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来嘲讽我的,可以闭嘴了。”荀萧天回应着。
反正这个“破军”只要不去向教主方面告状,他可以容忍这家伙在他脑袋里嗡嗡。
“怎么会呢,我只是很了解你,就像你的父母一样。”
“我妈已经死了。”
那个声音闭嘴了。
这小子是死了师父后彻底摆烂了吗?嘴人完全不分敌我的。
不过,看他这样,兴许已经开始往绝路上滑了。
荀萧天又抿了几口酒,酒水入喉带来的疲乏感还残留在身体里,但他的意识始终清醒。
像季蓬那样,被往日的幻觉困住是一种绝望,但像他这样始终清醒的反复回忆,何尝不是另一种绝望。
小白撑着头,看着桌对面的人。
阿荀好像一直都不喜欢笑,也不怎么喜欢愁眉苦脸。
明明他看那家客栈里的人喝这些东西的时候多少有些表情,高声豪气,郁郁寡欢,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可阿荀不一样,他好像没有这些感情一样。
小白不懂为什么。
等他明白缘由的时候,阿荀已经不在了。
又三年,南方水患,江潮吞岸。
“叶小姐,不知近日的伤情如何。”司景走进伤患营,询问着最里面的女人。
女人有些烦躁地把手上染血的布巾丢开。
“不劳盟主费心。”她冷淡地回应了一句,转身去拿伤药。
药架旁休息的小弟子正在给自己的手包上布条,这些日子伤情紧急,他碾药碾得手都快磨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