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那怪物痛苦的嘶吼声也完全掩盖不下赵曽策那疯狂的笑声。
原来。
原来。
原来,你也会觉得痛啊!
赵曾策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大,火光迷离在他的瞳孔中,如同穿着赤色长裙的舞者翩翩起舞,不知是因为兴奋,喜悦,恐惧还是悔恨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却因为高温快速蒸发殆尽,只在他脸上留下两道浅浅的痕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哈哈哈!!”赵曽策笑的要喘不过气来,似乎遭遇了人生中难得一遇的喜事。
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对于此刻的赵曾策来说,要加上一个。
冲锋枪狂射。
手中的枪械仍在作响,精确地顺着忽高忽低的火焰吞吐着火舌——那是沾黏着固态燃料的触手正因痛苦在火浪中上下翻滚。
赵曾策在这火海中狂笑着,将各式各样的子弹完全倾泻到怪物身上,而在那无处不在的火光照耀下,影子无影无踪。
除了火焰升腾声外,只剩下他那歇斯底里的笑声和子弹发射的声音,似乎赵曾策成了那个没有影子的魔鬼,而怪物却是任由宰割的猎物。
枪管发烫报废,子弹也已经见底。房间内现在只剩下赵曾策的笑声,但此刻却少了那股癫狂的味道,只剩下强撑壮胆的感觉,没多久,他也笑不出来了。
病房内死一般的寂静,如同被按下暂停键的录像带。
早就不对劲了。
不知何时,血肉怪物的嘶吼声早已消失。
尽管空气中燃烧带来的炽热温度和窒息感远没有散去,赵曾策却身感处在冰窖般冰冷。
死了?
不,绝不可能。
后脖颈处死亡威胁带来的痛感毒蛇般咬上,赵曽策将报废的枪支扔下,从腰间拔出绑着的锤棍和军刀,警惕地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