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根触手从那血肉厚墙上生长而出,如河底随着水流摇摆的水草般,在空中飘荡,纠缠着指向将军。
看着狰狞的触手向自己伸来,将军却似乎像是没有察觉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触手搭上他的肩膀,缠绕上他的双腿和腰间,勒住他的脖子。
他还是没有丝毫动作。
直至触手想要触碰那顶帽子时,将军才动起来。
“别闹,帽子可很难洗。”
像是炽热的刀切割上黄油,柔顺丝滑,毫无阻碍,他举起自己应该被血肉触手捆绑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挡住向帽檐伸去的触手。
数根断裂的触手掉落,切口光滑无比,像是厨师案板上的章鱼触须,不断在地面上翻滚着挣扎。
将军的衣服没有丝毫血肉沾染的痕迹,就仿佛触手从未接触过他的身体,在一开始时,便被不知何处而来的利刃剪断。
将军用手捏住那根想要触碰他帽檐的血肉触手,目光看着血肉翻滚的墙壁。
那上面有更多的触手正在脱离而出,再度袭来。
“时间宝贵。”
他手中的触手如湮尘般消散,紧接着,便无视缠绕而来的无数触手,走向血肉墙壁。
“我们需要当面谈一谈。”
触手一层又一层像是绷带般裹上他的身体,却随着移动而碎裂开来,掉落在地面上。血肉墙壁仿佛拥有灵智般,将军越是靠近它,便有越多越为粗壮的触手从中生长而出,像是发疯般抽射过来。
却完全起不到作用。
无论多少,无论力度多大,速度多块,在碰到将军的身体的一瞬间,都失去了它应有的力量。
破碎,然后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
将军停下脚步,此刻他面前不到半米的距离便是正在蠕动的墙壁。
“还不出来?这么害羞可不行。”
他伸出手臂。
手掌接触到墙壁的瞬间,血肉便如烈日下的冰雪般消融。
“来晒一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