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撑伞跟上,忽而问道:“哎对了,夫人,你可知道洪彪这号人?”
沈文君秀眉微蹙:“臭名昭著,家喻户晓,洪彪开赌坊,占码头,开地下钱庄,放高利贷,称之为苏州城里最大的毒瘤也不足为过。”
“这种人,官府难道不管么?”宋澈问道。
“官府?形同虚设,衙门里的差役估计还没洪彪的打手多,再加之国家打仗,朝廷亏空,哪儿有精力去管这些黑恶势力?这些干黑商的,赋税与油水又给得特别足,官府都靠他们养着呢,铲了他们不等于砸自己的饭碗?”
言语至此,沈文君轻叹:“所以今日王先他们被打,我并未去报官,咱沈家与陈家都是官府的‘贵客’,他们最多也就是帮忙打个圆场,一拖再拖,不了了之。”
“照你这么说,咱们也可以灯下黑咯?”
“那怎么行,做生意可以适当奸诈,但万万不能没了良心,”沈文君说到这儿,偏头望向宋澈:“你突然问这些作甚?难道你惹了洪彪么?”
宋澈心想,还是莫要将那些流氓事迹告诉她得好,免得提心吊胆的,便随口敷衍了一句:“只是近来做市调时,了解到了这么一号人,随口问问。”
沈文君也未多怀疑,只是告诫:“那你千万莫去招惹了,强龙难压地头蛇。”
宋澈与洪彪无冤无仇,他却买凶伤人,此人十有八九是与陈仁才穿同一条开裆裤,都不是什么好鸟。
这笔账,迟早得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