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在府宅前下了马车,与许晓嘱咐了一句:“两刻钟后,你带着被拐卖的女人与孩子击鼓鸣冤,洪氏兄弟今夜必定难逃死罪。”
许晓点点头,随马车前往公堂。
宋澈来到宅门前,扣响了门环。
隔了一会儿,宅门敞开一条缝,家丁揉着睡眼,打着哈欠:“谁啊?大半夜来敲门。”
宋澈说道:“我是城北沈家的女婿宋澈,有要事找周大人,劳烦小哥通告一声。”
家丁一听是沈家来人,态度恭敬了不少,却道:“眼下三更都过了,老爷早已安寝,宋姑爷不如明日再来?”
“可有些事儿,恰好要午夜来办才行,”宋澈说着,从袖中取出二三两碎银塞进家丁手中:“麻烦小哥了,通告一声即可。”
家丁自是见好便收,“那我可只通告一声儿啊,若老爷他起不了床,您只能明日再来了。”说罢,带上了宅门。
半刻钟后。
宅门缓缓敞开半扇,家丁有礼:“老爷听是沈家姑爷造访,即刻便起床更了衣,宋姑爷请随我移步客堂。”
宋澈欣然入府,随家丁前往。
堂内小盏烛火,亮有微光,一名身形消瘦的花甲老人,仅披了件外套,独坐高堂,颇有风姿。
“晚生宋澈,参见周大人,午夜打搅,还请见谅。”宋澈鞠躬拜堂。
“哦?你便是近来赫赫有名的沈家赘婿?”周近春以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宋澈。
宋澈说道:“晚生不过是会做点小生意罢了,此次造访,也是来与来周大人做生意的。”
周近春眯着眼睛,没有说话。
宋澈脱下包袱,搁上茶几,缓缓拨开,是一锭锭雪花白银,再察言观色——周近春见了银子,老眼瞬间发光。
瞧这贪婪的眼神,宋澈便知今夜事必成。
“宋姑爷这是何意?”周近春收回目光,故作矜持。
宋澈拘礼道:“洪氏兄弟,拉帮结派,垄断码头生意,贩卖女人与小孩,前日还掳我掌柜,纵火烧我作坊,更扬言取我性命……今夜晚生前来,恳请周大人治其死罪,为苏州城除害!”
周近春板下脸,声音渐冷:“若洪氏兄弟真数罪如此,本官自会照大梁律例将之法办,你半夜来送钱行贿,是想叫本官晚节不保么?”
“恰恰相反!”宋澈说道:“周大人年过花甲,再不久便可不受案牍劳累,归家安享晚年——洪氏兄弟在苏州城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若周大人能在致仕前为苏州除害,必深受百姓之爱戴,清名永垂于竹帛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