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堂可安好?”
“也好,也好。”
“那便好,儿好,女儿好,媳妇好,女婿好,一切都好……”老太君挤出一滴泪。
沈文君也禁不住眼泪决堤,趴在床边失声痛哭。
宋澈却将芳姨拉至一旁,低声问道:“芳姨,外婆病倒几日了?”
芳姨打量了一番宋澈,才说道:“算起来,已有四日了。”
“在倒下之前,可有什么病根?”宋澈又问。
芳姨摇头说道:“我可是将老太君照顾得好好的,十几年来磕碰都没有,也不见她有什么旧疾病根。”
“食宿出恭可还正常?”宋澈继续问。
“每日素斋两碗,戌时入寝,卯时起床,午时还要小憩一刻钟,出恭也十分正常,”芳姨说着,又疑惑宋澈:“沈家姑爷,你是郎中么?”
宋澈虽不是大夫,但这将死之人与害病之人还是能分出来的。
人之将死,必有衰相,色衰,心衰,体衰。可老太君意识清晰,不仅能认出沈文君,还能与之流泪交心,且听侍女说,吃喝代谢一切如常,也无旧疾,也无烦恼,这岂是寿终的前兆?
她大可能是突发热病,高烧不退导致奄奄一息,若是能将烧退去,指不定能有机会好转。
宋澈折回床边坐下,抓过老太君的手,号了号脉搏,虽有气无力却跳得飞快,他又问道:“外婆,可否将舌头伸出来让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