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珠女靠的便是系在船头的那根救命绳,有人断了绳,岂非是要绝人生路么?”
“如此歹毒之人,姑娘为何不报官啊?”
满堂食客无不共鸣愤慨。
屏风后那女不唱了,而是直言哭诉:“我与爹本想着去击鼓鸣冤,谁料那家人财大气粗,早已买通了官府,不仅将我与爹棍棒打出,还差人拆了我家老宅,可怜我们父女俩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好在店家心善,留我们父女在此献艺卖唱……天苍苍,野茫茫,谁若能替我母亲申冤,妾身甘愿以身相许,牛马侍奉!”
“姑娘,你要我们帮你申冤,总得告诉我那杀人凶手是谁吧?”
“哎呀,这还用问么,放眼整个杭州,做珍珠生意的不就那几家么……”
“难道说是周——呃,饮酒罢,饮酒罢。”
宾客闭口不提,只顾叹气饮酒,斥这世道不公。
宋澈抿着酒杯,结合先前在城外所遇的那家破人亡的少年,故意淹死人母亲的凶手,十有八九也出自周家。
曾记得有言,每一颗钻石都沾着鲜血,珍珠玛瑙又何尝不是呢?
“啪!”沈文君一拍桌子,起身娇呵道:“人家姑娘都未曾指名道姓,你们为何妄自菲薄?杭州城内除周家外,卢家,叶家,林家,都有沾边珍珠生意,还有那些捣腾珠宝的小贩,也都是从疍民手中收购的珍珠……汝等可知,造谣是犯法的!”
“嘶……我说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大家又没说此事关乎周家,是你自己对号入座!”
“是啊小娘子,我们可没说过周家半点坏话。”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