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国家内忧外患,宛如将倾大厦,再看这些文人雅士与达官贵人,哪个又肯思家,思国,思君,思社稷?包括宋澈自己都做不到这么大公无私。
故作此《临江阁序》,不为其它,只愿开世人之混沌,唤民族之决心,哪怕三两有识之士共勉,亦是国家之幸。
宋澈书写作罢,却并未落款盖章,这是抄写得来,他实在不配。将画纸卷好,他折返案桌,递给了孔先生:“劳烦先生帮我挂一挂,要正对大门口,让人一进来便能瞧见。”
孔先生说道:“若是赋序被人唾骂,得不到人认可,我可是会撤榜的。”
宋澈说道:“那是自然。”
这时,沈文君与周雅昭也赏够了风景下楼来,宋澈不愿太引人注目,随即便离开了临江阁。
待宋澈走后不久,一名褐袍中年人踏入楼阁,年龄四十上下,留八字胡,容貌甚伟,威仪十足;他身后还跟着个黑衣青年,身高八尺,剑眉星目,眼神凌厉似刀。
“高大人——”
“嗯?”中年人一个眼神,便叫黑衣青年止了声。
黑衣青年赶忙改口,“高老爷……”他又瞥着眼堂中的孔先生,低声道:“有临安府的幕客。”
“无碍,我不过是来逛逛罢了。”中年人走入楼阁,却有意绕开了堂中。
中年人瞧着壁上字画,在楼底转了一圈儿,摇头有些失望,“都说江南多才子,今日一见,却不过如此。”
黑衣青年轻声道:“杭州一小隅,赶不上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