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办法呀,周家在杭州城是珠宝大家,谁敢去得罪?咱们这些疍民,又不懂加工,只能便宜贱卖;
若翠姨真采到了大明珠,牛二肯定会知道,也肯定会想尽办法打压价格收购。您说一压个几十文倒也算了,可这种稀世珍宝,一压怕是得几百两,谁又会干呢?”
宋澈大致是猜到了后续:“何母不干,牛二便杀人越货?”
哥哥说道:“那可不嘛,第二日翠姨便被淹死在了海里,据说现在尸首都没找着呢;
何氏父女上洲头来闹过一段时间,大家其实都猜得到,八成是牛二杀人夺珠,可无凭无据到了官府也不能定他的罪,更何况他背后是周家。”
弟弟叹道:“唉!咱这些疍民天生便是贱骨头,一辈子与发财无缘啊!”
宋澈抿着嘴唇,疑惑道:“采珠不是通常由两人协作么?那另一个人何在?”
哥哥说道:“采珠若是两个人一起,收益都得平分,翠姨的丈夫与女儿都在城里,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下水,找到蛤蚌自己游上来。”
宋澈又问:“听何香莲说,其母是被人割断了绳子淹死的,可何母水性明明那么好,即便绳子断了,自己也能游上来不是,为何会被淹死呢?”
弟弟摇了摇头,“这个我们便不知道了,翠姨一般都在清平湾深水区采珠,咱们都在浅水区。”
“清平湾在哪儿?”宋澈又问。
兄弟俩同时指了指向一处:“喏,灵隐山背面的那道海湾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