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神了!真如你所说,好大一批和尚,聚在德法楼前奋力扑着外围火焰。”宁叶红惊呼道。
“然而德法楼并不是藏经阁,这些和尚却如此庇护,明显里头有很重要,且一时半会儿搬不走的东西,”
宋澈又说道:“海盗头子会藏身慈音寺,并暗中招兵买马,肯定不止于干些夜里采花的勾当,他们既与东瀛通奸,必定有其它目的;
我之所以放这把火,目的有三——
其一,转移无辜的香客;
其二,洞察海盗的走向;
其三,疲劳海盗的气力;
让这大火再烧一会儿吧,待夜尽天明,即使火势没被扑灭,慈音寺也被烧得差不多了,经过一夜救火,众海盗必已疲软不堪,到那时你再带人上山,一网打尽,轻而易举。”
说罢,他便要拿回望远镜,宁叶红却反手一夺,将望远镜藏在了身后,似个耍泼的孩童:“此物甚好,我一个人情买下了。”
望远镜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她想要便由她拿去吧,宋澈笑道:“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事,若真要细分人情,宁女侠倒欠我许多了,咱们便一切归零,两不相欠。”
宁叶红犹豫着,又将望远镜递了回去,“那此物还给你,你还是欠我一个人情。”
说什么人情不人情呢?即便没有人情,宋澈也会同样站在这里,只不过让彼此多了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
他摇了摇头,“此物你留着吧,当做相识的礼物,明日下午我便要返回苏州……宁女侠好好保重,后会有期。”
说罢,转身决绝,离开山头。
宁叶红肯定是不舍了,可又有什么理由挽留?
她只能照旧目送宋澈离开,待肉眼瞧不见了,又用望远镜瞧,直至望远镜也瞧不见了,才暗叹一口气,失落地蹲在山头。
……
聪明人与笨蛋最大的区别便是,聪明人懂得该在何时何地收手。
宋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倘若继续帮宁叶红追查下去,必然会陷入更深矛盾,给自己树立更多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