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仁才忍不住惊呼,“三成啊……这也太低了吧?”
宋澈斜眼一笑:“你当初打压市价收布,将价格压到了五成,我再削你两成很过分么?”
“可我有四十万匹丝绸,其中好大一部分都是正常市价收购的,且若是将丝绸全卖给了你,那我陈家如何——”
“陈公子!”宋澈轻呵:“我想你首要弄清楚,是你在求我做生意,而并非我找你做生意,你若是不想做,可出门右拐,不必再耽搁彼此的时间。”
说罢,便背过身去,不愿再多费口舌。
陈仁才咬牙许久,终是一声叹息:“就依……宋姑爷所言吧。”
宋澈嘴角微微上扬。
“少时我便会立出契书送往府上,请落款后与丝绸一并送来云水坊,待货物清点完毕,我会先预支你三成货款,待岁币生意完成,尾款自会与你结清……陈公子,商人可以奸诈,但一定要有良心,若你愿与云水坊合作,不妨考虑一番加盟,毕竟陈家也是苏州大商,我会单独与你写个合作方案,大家一起吃肉双赢。”
说罢,大袖一甩,“请回吧,恕不相送。”
陈仁才跌跌撞撞退出客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的便是他吧!
“夫君!”沈文君踮起脚尖,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比擦了卡姿兰还要善良。
“咋啦?”
“咱们要成为苏州首富啦!”
苏州城首富?
只是第一步!
……
云水坊有十五万匹丝绸,算上陈家的四十万,拢共五十五万,除去岁币的三十万,还剩下二十五万,留五万匹坐商自销,剩下二十万匹宋澈目标在今年秋季走销卖出去。
岁币是皇家生意,关系到大梁国运,云水坊全体上下,加班加点,从检验到装车,每个环节都一丝不苟。
岁币生意揽下的第三日,五十斛珍珠也从杭州转运至苏州,取的是小号珍珠,但色泽光亮,圆润饱满。
大梁衡量标准,一斛为五斗,大约六十斤。小号珍珠一斛约一万贯钱,便是差不多一万两银子。五十斛便是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