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酒赶到山下,一是为了拉开距离,二是叫军士们“望梅止渴”加快脚步,而之所以将酒与梨子,连并驴车买下,也是为了反客为主,若他们真是乡里果农,货物清空卖光,自然该回家去,若他们跟了上来,那十有八九便是乔装打扮的土匪。
驴车轻便快捷,宋澈很快便拉开了商队一大截,许晓快步跟上了驴车,“宋兄,你说这酒究竟吃不吃得?”
宋澈笑道:“酒不正在身后么?你打一角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许晓说道:“我虽很想尝尝,可总觉得,你若是想让我们尝,也不必故意找借口将它拉到山下去了。”
“这酒里,多半是有蒙汗药的,真吃了它,咱的货物八成就要丢了。”
“啊?”许晓先惊呼,后疑惑:“可我方才见那群果农,吃得尚好也没倒,怎会有蒙汗药?”
宋澈说道:“这车上有四桶酒,他们只吃了其中一桶,有何敢断定其它三桶没被下药呢?”
许晓却道:“若是我吃,定要叫那卖酒的汉子先试一口,看他倒不倒。”
“他可以将毒药装进瓢里,也可在桶内设置机关暗格,若换做是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将蒙汗药下进去,”
宋澈又道:“从那果农上山,我便瞧出了端倪,他们先故意假装羸弱,让咱们放松戒备,再当着面吃梨,激发咱们的渴望,随后又送来了酒,将刘镖头作踏板使那‘欲擒故纵’之计,如此一来,天时,地利,人和,皆被他们占据,这帮人可谓是步步攻心啊。”
“也索性有宋兄你在,不然咱真得一失足成千古恨了,”许晓眼神一狠,回瞪山岗:“既然宋兄已识破了他们的奸计,何不现在便上去将他们杀了?”
宋澈说道:“我现在还不能肯定他们是歹徒,若杀错了,岂不是真害了十几条无辜人命?
我方才故意放下话,说这酒到了山脚下再吃,若他们真是土匪,定会下山来找我们;
再者,你要知道,咱们的货物有整整五十车,凭他们这些人肯定搬不走,因此我断定,这片黑风岗的某处,一定还藏着他们的同伙,指不定正在某处监视着咱们呢。”
许晓恍然,“原来如此……那待会儿咱们到了山脚下,假装被麻倒,再守株待兔,待土匪全盘托出,杀他个出其不意!”
“许都头,不仅是一名武夫嘛。”
“跟着宋兄干活儿,难得聪明一回咯。”
“这就叫做‘将计就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