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轻抚着曹琳额间的伤,原先他还苦恼该如何帮这女人赎身,谁料今夜她这么一撞,倒撞出了个机遇来。
“你以为她是普通人么?她是入了籍册的官妓;你又以为我是什么人?我不过是个……”
弄月难以启齿,她再是一颗明星,也只是个妓女。
“这个你完全不用担心,毕竟曹琳之死,贾代有脱不了的干系,他绝不会想着将此事闹大,何况,”宋澈从袖中,拈出那封“鸡毛信”,在弄月面前晃了晃:“你认识贺玄章么?”
弄月一愣,贺玄章谁不认识?
宋澈笑道:“恰巧我也认识,而且还很熟。”
拿着鸡毛当令箭,一招吃遍天下鲜。
弄月再次凝望着手中紫金令牌,片刻,终于抬头正视宋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在做什么事……弄月姑娘,这是一件好事对么?能为你积德的。”
宋澈抱起曹琳便往屋外走去。
待经过梳妆台时,还发现了一只熟悉的瓦罐。
“这东西好用么?”
“什么?”
“杭州特产,珍珠白玉膏。”
不错,梳妆台上放着的瓷罐,正是珍珠白玉膏。
宋澈曾记得,此面膜只在江南出售,何时传到洛阳来了?
“与你有关系么?”弄月有些莫名其妙。
宋澈回头与她神秘一笑:“今夜多谢弄月姑娘慷慨,我欠你一个人情。”
弄月却是不屑,“京城里,达官贵人我认识一半,你的人情又算什么?”
宋澈笑而不语,推门而去。
“等等。”
“嗯?”
“后院有马车,专门照顾那些醉酒的客人,你可选乘一辆……还有,若纸包不住火了,我可不会迁就你。”
“好。”
待宋澈出了闺房,弄月掩上了门,又挪步至窗前,轻轻敞开一条缝,恰好可瞧见后院。
待瞧见宋澈乘车离去,窗后美人才幽幽叹气,抚摸着手中的紫金令牌,暗自念叨:“遨游四海求其凰……”
若不是知心人,她如何发得了慈悲?
“凤琐牢笼,凤何其求……”
她又是一声叹息,关上了窗户,也藏起了眸中的羡慕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