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撇开那手,望着宋澈,羞怒已消,只叹一声:“你分明是下流……”
“好诗好诗啊,将红楼比洛阳,天涯比明月,前一首词还欢快喜庆,大气磅礴,后一首却秋风落叶,不免叫人伤感。”
“我等皆来自五湖四海,有缘于此亭相聚,不正应了那句‘天涯咫尺’么?”
“咱哪个不是来红楼买醉,求一夜风流忘记烦恼?后诗看似描写男欢女爱,实则大俗大雅啊!”
“听此诗,不由叫我想起了远在青州的老父老母,明明路在脚下,却如相隔天涯……诸位慢饮,我今夜便上码头租船,回家与父母相见!”
天涯远不远?
路在脚下,怎会太远?
明月亮不亮?
爱在心中,怎会不亮?
“冷水悲秋,凉风瑟瑟,夜深了,我等也该告辞归家。”
“弄月姑娘,告辞,来日再相会!”
六个学士,反倒是年轻气盛者更服人些,他们离开前,还专程与宋澈作揖告别;
上了年纪的几个老骨头,如同茅坑里的石头,脾气又硬又臭,至始至终都不愿意脱下自己的长衫。
“哼,今夜我等不过贪饮了几杯,酒醉叫脑中蒙了雾,不然怎能让你嚣张?!”
六个儒士,相继离开小亭。
弄月几欲相送,宋澈扯住了水袖,“他们不过是多读了几篇文章的老学究,称不上真正的文人雅士,你与他们厮混只会日渐沦落。”
“我本是个风尘女子,谈何沦落不沦落?”
弄月扯去了衣袖,轻哼:“那你说谁才是真正的文人,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