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翻涨着,客船在风雨中摇晃颠簸,仿佛随时都要被倾倒。
船舱内,宋澈不得不手扶桌椅才能叫自己站稳,天花板也时不时渗出水滴来。
怪不得偌大一艘船,客人却寥寥无几,本地人果然要比外乡人更懂得洛阳气候。
无奈一下,客船只能在场口码头稍作停留,待风雨小了再起航。谁料这一等便是一个上午。
中午客船恢复航行,可涨水后的河流十分湍急,船不能太快,原计划天黑前抵达汴京,眼下看来至少得二更天。
怕就怕在,到了汴京,没有客船敢再下江南,若是走陆路,一千多里也不知要多久。
此番归途,注定不易。
下午,雨停了会儿,空中黑压压的乌云却并未散去,暴风雨迟早还会光顾。
宋澈趁着船身平稳,抓紧小憩了一会儿,当他再次被摇醒时,夜幕已悄然降临。
客船摇晃得凶,肚中也翻江倒海,再这么颠簸下去,三天前吃的饭也要被吐出来。
宋澈打算出舱透透气,却还未等他出门,头顶便隐约传来一声凶煞:
“今夜登船是寻私仇!不想死的都他娘别动!”
“大……大爷,我……我们船上没几位客人,您……您放过我们吧!”
“废话少说,你可有见过这个人!他年龄二十四五,身高八尺上下,身穿玄青色长袍,头发比寻常人短!”
宋澈比着那人描述的形象,下望了一眼自身衣裳,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特么不就是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