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望着芸娘的眼神闪闪发光。
晚饭过后。
沈方又给开了几间上房。
宋澈连饱嗝儿都没顺平,沈方便抱着几本账本,笑眯眯地找进房来:
“妹夫,这是近半年酒水的流水,你查查账呗?”
亲兄弟明算账,反正都来了,大致看一看吧。
宋澈便就着灯火,简单查阅了两本,越看眉头越紧,不禁问道:“这前三个月,每月流水可至三千两,为何这八月份连一千两都没有?”
沈方苦涩道:“妹夫有所不知,刚开始咱这酒新颖,后来不知怎的,好多酒坊都学会了蒸馏,客人都不来咱这买酒了;
还有啊,妹夫您不是靠这蒸馏酒在选商大会上夺帅了么?按理说,扬州商会该大力扶持这桩生意,可当我去找他时,他们却理由我不是这酒的创始人,一个铜板都不给;
这不扶持也就罢了,谁料一转头,杨家自己开了间酒馆儿,卖的也是这蒸馏酒。妹夫你说,他们吃相难看不难看?”
杨家的生意性质,用现代词语便叫做“财阀”,他们可不单单卖茶,所触及的买卖遍布整个扬州。
扬州人一生下来,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哪怕是劳作,都被捏在杨家人手里。
杨家父子,动动脚便可叫扬州抖三抖,伸出手便可遮住江南一片天。
宋澈在洛阳一把火,便叫杨家的茶叶烧了个精光,这梁子一旦结下,必定不死不休。
贩卖女人之事,十有八九与杨家有关。
倭寇入城,会不会有关?
这扬州的水,好似比洛阳还要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