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舱内,听寒风呼啸,宋澈辗转难眠。
扬州是杨家的地盘,一旦进入此界便预示着危险来临。
思来想去,越发担心。他起床披了件袄子,出了客舱,向船头走去。
此间,河风凛冽,天寒地冻。裸露在外的皮肉,似被刀割一般生疼。
船老大精神抖擞,手掌着舵盘,一双苍劲有力的眼神,似能穿破黑夜。
不由让宋澈响起了《水手》那首歌,“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哟,宋姑爷,起夜啊?”见宋澈来,他打了声招呼。
宋澈摇摇头,“睡不着,出来走走。”
船老大劝道:“您还是莫要来遭这份儿罪了,您细皮嫩肉,身子金贵,吹一会儿寒风,第二天准得开冰口。”
宋澈笑道:“不碍事。”
这艘客船上,有他是视若生命之人,他必须守候至安全靠岸才行。
船老大笑了笑,丢过来一只酒袋,“这酒,保证能驱寒。”
宋澈扒开瓶塞饮了一口,度数或许不高,但强烈的杀口感,冲得他直吐舌头,这哪儿是酒,分明是辣椒加芥末的结合体。他赶紧将酒袋扔回给了船老大。
船老大哈哈大笑,自饮如水,脸上丝毫没有变化。正如这跑船生活,并非不辛苦,而是苦惯了。
“要不我替你来掌会儿舵吧?”宋澈问道。
船老大摆了摆手,“若是顺水行船,还可让姑爷过把瘾,可这逆水行船,河水与风向多变,你赖不活的,”
他又道:“若姑爷真闲不住,倒不如帮我多盯一盯前方,我年纪大了,一到晚上便眼睛犯浑,太远的东西瞧不清。”
宋澈欣然取出望远镜,往前头望去,黑压压一片,即便是千里眼也与老花眼没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