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三母子真的死了。
二人唇角发黑,直挺挺躺在床上,身体已彻底凉了。
中毒而亡。
“天黑前我还与他们说过话,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我见里头的蜡烛已烧尽,便试着问了问情况,结果却无人应答,我便进帐篷查看,随后便瞧见他们成了这副模样……”
查房的士卒一五一十阐述着细节。
“饭是谁送来的?”宋澈沉声问道。
士卒说道:“按照军师您的吩咐,对他们特殊照顾,两菜一汤,一荤一素,都是出自军队伙房,军官们也是吃这个的,他们都没事儿。”
菜是出自同一口锅,伙房里肯定没问题,只有在传菜过程中下毒。
“除了你之外,可还有其他人碰过这饭菜?”宋澈盯着士卒的眼睛问。
士卒摇了摇头,下意识便跪了下来,“将军,军师,不是我,不是我……”
显然不是他。
宋澈将士卒扶起,叮嘱道:“此事莫要声张,谁来问你不准说,下去好好执勤,全当什么也没生过。记住了么?”
士卒退下,帐篷中只剩宋澈与姜云天。
“简直岂有此理,竟敢潜入军营里下毒!”
“我看未必。”
宋澈摇头道:“军营中守备森严,没人会蠢到亲自来下毒,咱军营里有内鬼,还是个很熟悉军务流程的内鬼,他知道该如何在这饭菜里钻空子。”
“那就是军官咯?我去将他们全部叫来挨个询问!”
“不可,军营中大小军官有三十余人,将他们叫来反而会打草惊蛇,此事必须保密,否则流民营必会人心惶惶。”
宋澈盯着彭三与其母的尸体,沉思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这样,咱们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他唤了声:“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