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君却道:“你不懂,每年夏桑季节,各地做丝织生意的,都会派出绣娘,不止于蜀、苏、粤、湘、还有闽、京、鲁,陕、乃至于外族,齐齐聚于西南锦城,举办一场刺绣大会,可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谁若能在这场刺绣大会上夺得了冠军,谁家所代表的绣种便能成为四大名绣之首;
去年我与琴若一同去的,咱坊间大厅里挂着的那幅‘锦绣山河图’便是我与琴若协力绣成,尽管已绣得栩栩如生,可还是败给了蜀家绣娘的‘百鸟朝凤图’。”
关于锦绣,一直是她最要强,也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她身上的才气,也是要比她容貌更吸引人的东西。
“今年的冬季都还未过,距明年夏桑还有五个多月,兴许在这段时间内,西南便安宁了呢?”宋澈轻声安慰。
谁料湘儿却插了一句:“那不可能,我爹说了,这次苗疆来势汹汹,除非将他们屠杀殆尽,否则西南永无宁日。”
“唉!”
沈文君重重叹气。
嘿!这小泵娘!
宋澈瞪了柳湘儿一眼。
湘儿捧着脸蛋儿嘻嘻发笑。
“姑爷,小姐,咱坊间前好像来了个挑事儿的刺头。”
赶车的阿坤突然说道。
还有人敢来云水坊挑事儿?
宋澈眉头一皱,掀开窗帘探去——
见是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裹着厚旧的大棉袄,蹲在云水坊门口。
冬季云水坊开张得比较晚,除琴若与几个值班的伙计外,其他店员都还没来。
青年长得人高马大,傲着一张嘴,要当癞皮狗,看似不打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