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他啊,十七年前丧偶,十五年前丧女,至那以后再也没曾婚娶,也遣散了府中仆人,只留老朽一人守家养老;大人他虽有此处府邸,却不常常回来,时而住在枢密院,仿佛政务便是他的一切……”
老仆应该许久未曾与人讲话。
从进门起便滔滔不绝,讲述着身边的一切,昏暗灯光下,佝偻的背影,沉郁顿挫的语气,不仅是他,仿佛让背后这两个年轻人都跟着过了一辈子。
引入客堂就座,老仆要给二人沏杯热茶,却发现火炉没烧,他当来到炉子前时,又发现没了炭火,他取来炭火点燃,又发现铜壶里没水。
本以为他可以将水打来,谁知却抱着空水壶回来,苦涩赔笑了一句:
“壶锈烂了。”
家里有老人的,实在看不得如此。
“老人家,您不必客气,还是写信将高大人唤回来吧。”宋澈劝道。
老人叹了一口气,放下水壶,从抽屉里取出纸笔,写了张纸条,又对着窗外“咕咕”了两声。
很快,一只信鸽落在窗台,他将纸条绑在鸽腿,放飞了去,后又冲两个年轻人道了句:
“你们稍后,我去沏茶。”
望着老仆离去的背影,流血不流泪的姜大侠,竟然揉起了眼睛。
“你咋了?”宋澈诧异。
姜云天深吸一口气道:“看见他,我就想起了我师傅,他老人家已近百岁高龄,我离开以后,南天谷就只剩他一人了。”
宋澈哭笑不得,“你不还有个师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