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不再多言,坐回马车,继续前进。
越靠近城门,有士卒管制,大道通畅得多。
时至傍晚,城门外添了三个粥点,流民排起的队伍,延绵瞧不清尽头。
本以为施粥行善是好事,可走近那粥点,往过里头一瞧,这他妈哪里是米粥?分明是米汤才对。
依照大梁律例,施粥需施浓粥,筷子插不倒,布袋装不漏,否者当官的人头落地。
流民黄皮寡瘦,看守城门的兵卒却个个白白胖胖。那城门旁还放着一只钱箱,上头写着“募捐”两个大字。
真是处处充满了讽刺。
“这位官人,打哪儿来啊,到哪儿去啊?”士卒拦下了宋澈马车。
南宫月懒得与之多言,取出路引递了上去。
士卒却不打算接过,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钱箱,笑道:“官人车驾富贵,定不是普通人,近来黄河决堤,民不聊生,青州正在募捐灾银,官人也尽一份绵薄之力吧?”
宋澈撩起车窗问:“我捐了钱,难道就不用查身份了?”
士卒欣然道:“能捐得起善款,自然是有钱人了,这有钱人一不愁吃,二不愁穿,三不愁女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还……真他妈有点对!
宋澈也不愿多事,治标得治本,让南宫月捐了些碎银。
士卒奉为上宾,立马便放了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