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坑洼洼十里路,从一开始三个苗民,修到最后变成了十个,工钱还是二十两。
“瞧瞧,他们就是没头脑,二十两三个人分多安逸,偏偏整出来十个人,这下一人只有二两银了。”李泗摇头嘲讽。
可他们不仅填平了坑洼,沿途的杂草、枯枝也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不同的人,看事的角度便有所不同,利欲熏心的李泗,只在乎分得的钱财变少,
但在宋澈眼中,看到的是一群光荣的劳动者与一个团结的民族。
如此团结的民族,会任人宰割么?
“你倒是提醒了我。”
宋澈又从袖中取出二十两,让林玥去补给中途加入修路的苗民。
李泗盯着银子,眼中好不嫉妒,说道:“官人,你是从外地来的,你不知啊,无论你怎么对待这些蛮夷,他们都不会记得你的好,甚至还会反过来要你一口,他们是有反骨的!”
这话宋澈可不信,他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好青年,在现代,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相处得很融洽,连高考都能多加几分。
现代能做到的事,古代未必不可。
“我们就是钱多,我们就是乐意,你管得着么?”
林玥瞪了李泗一眼,不仅将银两补给苗民,还在一旁茶摊儿点了些酒食,请他们吃了顿饱的。
此时,太阳也下山了。
宋澈他们住进了驿站,李泗则在道旁客栈留宿。
不知是环境特殊的原因,澧州所设的官驿中,驿卒要比其他地方多得多,往往有三十来人执勤。
宋澈找驿卒问了其原因。
驿卒说:“这不是为了防范苗民作乱嘛。”
“湘西不是很太平么?”
“没办法,谁叫西南苗乱严重,湘西再太平,他们也是苗民,万一哪天响应了,跟着造反咋办?所以啊,澧、辰二州,各县、镇、乡,都加派了驿卒,乡卒,防的便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