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整栋楼的脚步声就和当初军训时的全校一起踏步一样多。整栋楼的灯都接连开了起来。
我就近躲进了一个房间。反锁了门后我开灯找着。这是个厨房虽然有窗,但都是防盗窗,掰不开的。
“大哥,我把大门锁了的,那妞肯定还在这。”
又是一道声音。
脚步声也马上聚集到了二楼这层。
我把所有能搬的都堵在门这边,起码能拖一会是一会。
看见了一个没有通电的废旧冰箱,它不大,可是我推不动,而且厨房这边落脚地不多,都是食材一桶一桶的。
终于移开一个角后,我看见后面竟然有个木门。有点像上个年代的那种,四个门脚都发黄了。
也不管有没有假门的可能,我把它看作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全部推开后,门锁显现在面前。可是竟然转不开!
这层楼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外面开门的声音响了几声。
“这门你关的?”
“你瞧兄弟几个谁会去关厨房!”
暗道一声不妙,外面这群人已经开始在踹门了。
我也踹了几脚自己的门,发现他真的开始松动了。又用肩膀狠狠地撞了几下,它真的开了!
外面有一个铁质楼梯,但是中间已经断层了。断了好大一截,锈迹斑斑,完全不能走!
“她就在这!”
“快来!”
猛的一回头,已经有五六个男的朝我过来!我把那些桶装的食材狠狠地踢了一脚,却仅仅只摔了地上的两三桶。
周围的人声和物品的声音发挥到了极致。
我再一次看着门外,只有跳了才有一线生机。
“区区二楼,死不了的陈晁星。”
我直接闭眼跳了下去,坠地的疼痛感忍不住想瘫坐在地上。
起来后更加是有种走不动道的感觉……
可是现在还不行,只能忍着疼痛向前跑着。哪里有路就走哪里。
这边入眼可见的只有水泥房,只是每家的门建的不一样而已。
身后的奔跑声也多了起来,我知道我跑不过的。
可是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了,一条小小的山路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光线不好,还是能看清山很大。
“山路……”我低喃着。或许,山路也不错。夜晚视线差,时不时有狗叫在耳边响起。我在山上走了一会,找了一棵大树,坐下来。
好一点的话就是等到天亮,再一路向南走。
借着月光,我看着自己的腿。虽然都没有出血,但又感觉可能是内伤。
我抬头望着天上的星月。
皎洁的月光被乌黑的云朵围了又围,可月亮很努力一般在往外移动着。
低头看着手机,只有最后百分之四了。我给姐姐发了个定位。现在逃出来了,快来这里,来晚了我腿就要截肢了。
xin:要走了也不说一声啊?
还是宣姐跟我说的。
他的消息咚咚两声掉进了我的心。
再往上看,我们的聊天信息停留在之前一起去江榆的时候。
我在办公室的存在我感觉跟空气是没有区别的,跟人的社交我也不在乎。
我要离职了,他真的在乎吗?
ji:我们还有二十公里,你这个地方很偏的,刚刚路上还有村民封路,我们交了三百块才过来的。
二十公里!如果这群人没有找到我。二十公里的时间倒是足够了。
我返回看着陈鑫延的信息,看着最后百分之三,发着定位。
试探着问道:陈鑫延,你可以来这吗?
xin:?
我的手机在他说完这句话就关机了。
他只打出一个问号。
也对,我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重量。
我前后左右看了看,夏夜的晚上风很大,吹动树梢带来的呼呼声很孤单,很害怕。
我从来都没有以这样一种方式坐在大树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