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孔胤植摇了摇头:“即便是我们选择第一条路,皇帝也不一定会接受了!”
“那怎么办?”
“等各世家和各支脉的反应吧,尤其是衢州的分支,如果他们能上书保我们,我们还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不保,那我们也只有被削这一条路了!”
“行了,都散了吧,平日里做什么,现在继续做什么,
我再想想对策!你们也想想,有想法的到家庙找我!”
孔胤植发话了,众人对视了一眼,满腹愁容的离去。
空荡的大堂内,只有孔胤植孤零零的坐着,脸色无悲无喜,但内心却是起伏着。
世人都只看到了衍圣公的荣华富贵、滔天权势,却是没有看到被史书记载、怒骂千年的。
而他即将面临着选择,但无论是哪一种选择,他都必将被史书记住,遭受孔府弟子和百姓的怒骂。
“皇帝到底要的是一个听话的衍圣公,还是一个听话的孔府?或者说是要一个听话的儒家?”
好一会儿之后,孔胤植喃喃自语了一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神情依旧无悲无喜。
平日里喧闹的孔府此刻安静无比,弟子、家丁走路都是轻手轻脚的。
与孔府截然不同的是曲阜的街道上,百姓们眼中的忧虑此刻笑容和惊讶取代。
诏书他们看懂了,背后的意义懂不懂无所谓,但他们知道有这么诏书在,朝廷整治孔家是来真的了。
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去县衙报案的百姓们,在诏书出来以后一窝蜂的涌到了县衙门口,队伍足足能排出两三里路长,而且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着。
门口站着的周遇吉和卢象升两人看着这一幕,皆是摇头苦笑,也暗自感叹孔府弟子的混账。
他们刚刚都喊话了,只接与孔家有关的案子,其它稍后,结果长长的队伍竟然没有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