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守卫一左一右搜陈应忠的身,他左边那个搜完袖子便走到他身前准备去搜膛前,而那封信就放在膛前的衬衣里。陈应忠低声快速地问他:“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伙子愣了一下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假装搜脖颈,伺机贴近陈应忠,低声说:“公公,我叫李念。”陈应忠笑了,“好,我记住你了。”李念继续搜身,不出意外他摸到了那封信,此刻另一个守卫在搜腿。李念面不改色地抬起了手,随着另一个守卫搜完,他俩一同扭头看向城门校尉,李念说:“回禀校尉,并无任何可疑之物。”
陈应忠出了城门,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便随便进了一家酒楼换了身衣服,从后门出去,在小贩手里高价买了匹马和箬笠,自己驾马半个时辰来到常府,将信交到将军常德手上。他终于松了口气,叫了辆马车将他送到宫门外。
而常德读过信后,这一晚便注定不得消停了。他趁月色赶着夜路匆匆来到张行之丞相府上,带着信给张丞相商讨。一炷香的时间,便又骑马去了韩将军府上。而张丞相又去找了户部李尚书和礼部王尚书,这两位尚书是张丞相的学生,自是以张丞相为主。
这一夜,常德将军和张行之丞相都没有睡,即使丑时过后,他们已安排妥当,但还是没有睡意。两位不知是喜是忧,不知是兴奋还是踌躇。
尤其是张行之,自听闻萧岗起兵,而萧若昭昏迷不醒,他便整日唉声叹气。先皇后张汐是他的大女儿,也是张家嫡女。他这一心只盼着萧若昭能健康平安的长大,若非如此,他不会同意二女儿张漾入宫,也不会一直撑着宰相的位置直至现在。门外的风,吹开了窗户,但张丞相并没有去关上……
次日清晨,是萧岗第一次来上朝。他兴奋地摸着龙椅,眼睛亮亮地看着下面的文武百官。他慷慨激昂地宣布改国号和大赦天下。之后是一番禀奏,待大小事宜处理完,张行之开口了:“臣有事要奏。”
萧岗:“爱卿请讲。”
张行之不卑不亢,徐徐说来:“臣听闻,先帝唯一皇嗣昭华公主已自昏迷中将将醒来。先帝生前于昭华公主给予殷切期望,以太子之仪培养之,而今已一十有七,足以处理朝中大小事宜。且我等认为先帝高风亮节却中年不幸身亡,于皇位传承一事尚未得知明确示意,是以我等希望能让昭华公主垂帘听政。一则对先帝亡魂有所交代,再则也对天下黎民有所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