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若昭赶到景仪宫时,江蔼已经在了。头上裹着白布的于皇后看到萧若昭,要起身行礼,萧若昭制止了。
“孤已宣皇后的娘家人,明日她们便可入宫,陪皇后养伤。”
于皇后闻言,哭了出来。
……
萧岗去世的那日,丽娘正在御花园折梅花,她知自己也将命不久矣。萧若昭屏退了众人,萧岗旁边守着的,却是相总管。他迷迷糊糊之间,对着相总管喊,“付萍,萍儿。你来接我了……你终于来接我了。”
相总管哭了,泪滴落在他的红绸被面上,“你为何没再来看她,你为何要雇人杀她?”
“不…是,不是朕杀的。朕当时只想……想多立军功,积攒人脉和威望,当了皇帝,好……好去接她。”
他一阵咳嗽,继而说道:“可谁知,朕还没有,还没有当上皇帝时。朕的母亲和舅舅便派人…派人将她杀了。”
相总管哭着拿出了襟前的玉佩,对他说:“那我呢?你有没有去找过我。我寻你寻不到,最后有人告诉我这是宣武王也就是当今圣上的玉佩。守卫不让我进宫,我在宫门前给人看玉佩,他们都说我是骗子。还把我的玉佩给摔碎了……”说到最后,他哭得发不出声音了。
萧岗也哭了,看了眼只剩一半的玉佩,闭上了眼睛,两行泪流了下来。“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来世……来世我给付萍,赔…赔罪。”
相总管跪在床前,喊了声,“爹”。萧岗笑了,最后一滴泪滑落,再也没醒过来。相总管把玉佩放在他的手里,擦干了泪,出去宣布,“皇帝驾崩”。
窗外窸窸窣窣的雪,似烟般笼罩着大梁。爱恨情仇,终成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