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往日的缱绻温柔,于一舟看她的眼神只有漠然。
苏桃心底一凉,艰涩扬起笑:“你要准备洗澡吗?我去给你放热水。”
她转身的间隙,手腕被用力攥住,接着后背重重撞上玄关处的鞋柜,坚硬的柜角硌得她半个身子都失去知觉。
往日苏桃一喊不舒服,他就会心疼地问她怎么了,可这次却只冷冷地盯着她通红的眼睛。“陈微末应该告诉你了吧,我和书雪的事情。”
书雪……连称呼都这么亲密了,而她从头到尾只有“苏桃”。
苏桃强忍着在眼眶里流转的泪水,声音颤抖:“所以你是想取消婚约吗?”
“从我再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你的身份就到此为止了,”于一舟发狠地掐住她的下颚,拇指用力擦过她眼睑下的痣,“苏桃,你以为我为什么接受你?只是因为你这颗痣像她罢了,如今她回来了,你也不配再拥有这颗痣了。”
苏桃看着他拿起那把她托人从国外买来的瑞士军刀,锋利的刀刃抵上她的眼尾。
“一舟,求你了,别这样……”她拼命地往后退,可身后只有冰冷的墙面,“我可以退出,求你别动它……”
“这颗痣只有她才配拥有,你不配。”
于一舟对她的哀求充耳不闻,手下的力道加重。利刃划过白皙的肌肤,鲜血汩汩流出。
他还嫌不够,顶着刀尖硬生生在苏桃的眼睑下剐了几圈。
血混着泪水流过他手背,于一舟嫌恶地松开手,丢掉小刀,抽了几张纸擦拭着。
苏桃跌坐在地,脸上的疼痛和心口的窒息交叠密密麻麻地袭来,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般,眼神空洞。
“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于一舟没再看她一眼,打开门径直离开。
外边的雨势丝毫不减,风裹挟着寒意从没关上的门里涌进,将她混沌的意识吹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