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天城和刘探宇将要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孙天城侧头,对身后说:“如果你要对我们做什么就抓紧,出了门你就没机会了”
一个声音大受刺激,尖叫着向着他冲了过来!
孙天城微一眯眼,随即左肩一麻,肩胛骨上就被扎上了一把刀子。
随之有血从刀口溢出,顺流而下。
如因浑身剧颤,踉跄着向后跌退了两步就被侯晓峰抱住。她大哭,肺里的空气不能供应她持续发声,她大叫,上气不接下气,她窒息地弯下腰去,晓峰就把她提起来紧抱在怀里。
等了片刻,孙天城不见再有动作,就背着那把刀子走出门去。刘探宇脚下犹豫,也紧跟着走了出去。好久,如因终于发出一声长长的哭叫,在侯晓峰怀里纵声号哭起来。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如因。
后来某天,孙天城即将到空间轨道执行任务时,在通讯器里对侯晓峰说:“我很抱歉,但我从不后悔,如果重新来过,我还会对她做同样的事……”
每一艘飞船都有自己的代号,无论阿尔法?达卡还是索联?霍普,都不会拒绝飞船船员们的请求——将他们为飞船取的名字并列在舷号上,而且还可以配上图案或图标。
孙天城和刘探宇一组同船,他们为自己的飞船取名叫‘Roi’,队内编号S?DK3207,舷号……
安聆脸上红热,咬住下唇,沉重地擎着头,双手艰难支着桌面,紧闭双眼,睫毛似因痛苦而颤动,一只手紧攥着一块抹布,她竭力抑制着喉咙,不使它发出声来……
……老人从安聆裤腰里抽出湿漉漉的手,她的上身就跌落在桌面上。
老人叫了安聆要的东西。一小时后,投送人员送货上门。老人把手贴上外卖人员的系统终端,付了钱。安聆就把食物背回家,下到地下室码好。
闵如义因为消极任务被队长点名批评了两回,他就在任务中把恶气撒到队员们身上。
七名队员都是野狗出身,不敢还嘴,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珍惜这份活命的工作,都有或多或少与他们一样身份的家人靠他们养活;丢了工作,家人就会一同挨饿。
如义也只有在恶骂和羞辱队员时才稍稍找回些许自尊。队员们已经做得相当出色,甚至如义也常常挑不出毛病,两回挨批也都是因为他故意怠工,以发泄心中不平。但越如此,他心里越加感到不平衡:做得再好,顶多表扬你两句,稍微出点儿疏漏,立马批得你狗血喷头!妈了个逼的!
后来如义在任务中常常就莫名其妙发火,多以一句“妈了个逼的!老子什么时候成了训狗的了!”开头,之后就开始破口大骂,见无人敢应,就点名羞辱每一位队员,百般蹂躏他们早已被亲人的饥饿压垮的尊严……
他们用野狗有诸多好处:永远服从命令;绝对忠于任务;只需要食物;最大的好处,他们是野狗,一个‘野’字,就定位了他们在发生意外时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