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教授显然很喜欢袁景叶,见到她便把她抱了起来,看得袁景叶的婆婆一愣一愣的,反应过来后,赶紧进屋把躺在炕头上听收音机的老头子给喊了起来。
袁文才这人的脾气,在村里是出了名的,来的即便是孙教授,他也不见得有多热络,只是客气地把人请进了屋。
又看到孙家德放在桌上的烟酒,说道:
“家德,都是一个村儿的,你和你叔叔过来坐坐,做啥子还带东西?唉!虽然你袁叔是退伍老干部,但是这年头你也晓得,我们这些人哪还有人放在心上?也就是孙教授,文化人到底是文化人,回了村里还记得来看看我们这些认识的老伙计。”
孙家德闷哼一声,差点没笑出来,村长在一旁也表情尴尬。
他们都知道,袁文才误会了,以为孙教授是特意来看他的。但实际上,人家是冲着他孙女的面子才来的。
孙教授却是儒雅地笑了笑,也不说破,只是附和道:
“上面对退伍老干部一直是关切的,我们都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没有你们这些人当年在前线保家卫国,哪来的今天的安乐日子?”
这话说到袁文才心坎里去了,想他当年在前线的英勇,那可是受过表彰的,勋章还被他一直挂在家里,可就是因为他脾气硬,一些人看不惯,让他落得了如今这番田地。和他同年退出来的,现在都在城里过着清闲的好日子呢,每回碰上他们,他的老脸都要丢一丢。
因此仿佛遇上了知己好友一般,袁文才说起了当年的旧事,孙教授听着也没露出不耐烦的神色,修养极好,甚至和他聊了起来。
毕竟小时候两人在村子里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又一算年纪,发现孙教授刚好比袁文才大一岁,于是直接老哥老弟地称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