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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报!卖报!
秦王下旨开海禁,任何商人注册公司,都可以参与海贸。”
广东鼎和楼,李盛礼掏出五枚铜板,买下一份报纸。
“怪不得这段时间,有很多北方来的商贾,大量涌进广东。
他们拿着雄厚的资金,大量购买能出海的海船。
我家一艘破旧的海船,都有一名姓杨的商人,开出一万两银币的高价。
我家一共卖了两艘船,直到我哥来信才停止,别人出再高的价格也不卖。”
刘三峰感慨的说道:“不知道这次秦王开海贸,对我们这些海商影响大不大。
这么多商人涌进来,我估计很多海商要破家了。”
“刘兄,你这就杞人忧天了,咱们通常去吕宋岛贸易。
西班牙人才能吃下多少货,爪哇岛还有荷兰人和葡萄牙人。
现在葡萄牙人失去了壕镜这个大港口,他们也需要我们运去大量的货物。
再说西夷人胃口很大,我们运输过去大量的物资,他们都能吃得下。
这些西夷人真吃不下货物,我们就学习宋朝前辈,去波斯哪里卖货物,甚至直接跑到西夷人的老家。
你担心货物卖不出去,还不如担心市舶司。
开海禁可不完全是好事,今后我们出海贸易,那都是要交税。”
刘三峰眉头一皱,道:“交税,怎么可能交税。
广东沿海那么多小港口,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所有区域都封锁。
逃税的手段那么多,谁还交税。
都开展海贸这个高风险的行业,逃税的那点风险,又算得了什么?”
李盛礼今天只是想劝劝朋友,他听不进去,那也实在是没办法。
刘三峰所想的事情,就是广东大部分海商的想法。
他们对于秦王开海禁,心中有一定抵触。
开海禁之前,海贸被他们所垄断,那基本就是躺着赚钱。
只要不遇上海上的风浪,拉一船丝绸或是瓷器,就能拉回来半船银子。
李盛礼的亲哥李盛名,前段时间给他来信。
李盛名已经进入国子监,正在学习怎么当官员。
他根据自己的能力,还有国子监同学参考,他考中偏远地方当一名知府,没什么问题。
李盛名在汉中学习,了解到秦王对于税法的执着。
在信中严厉告戒李盛礼,他们家绝不允许偷税漏税。
李盛礼非常听他哥哥的话。
他们这一支是李家的旁支,要不是他哥考上举人,他们这一支在族里的待遇不高。
现在他哥即将成为一名知府,一跃而成李家最重要的人物。
李盛礼觉得自己的见识没有他哥强,又处在信息相对闭塞的广东,听他哥的话就对了。
刚开海禁,局势还不明朗,遵守秦王定下的规则,这肯定是最安全的做法。
等到局势明朗,是偷税漏税,还是税钱一分不少,这完全看市舶司的能力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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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才在鼎和楼前,接待比他稍小一些的中年人。
这位中年人看着四十岁左右。
他穿着宽大的袍子,打扮的像一个商人,但身上永远无法摆脱军人的影子。
“于总理,冯三秋冯提督,那是我亲大哥的女婿。
您和冯提督共事多年,这次也是冯提督牵线搭桥,让咱们联系上。”
杨文才立刻把于福运带到鼎和楼的包间中。
于福运是汉水水师的军官,现在汉水水师要搞年轻化。
都督府的命令,年龄过四十,非军官要退伍。
于福运是军官,但他为了做出表率,主动提出退伍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