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皓月当空,这一树、一影、一片荒草地加上两个活人,看起来十分诡异。
邓季山沉着脸,背着手,踱着方步绕着这棵看似枝叶茂盛、盘根错节的老槐悠悠转着。
旁边的麻崽寸步不离,生怕一眨眼的工夫会冒出个吓人的东西来。哆嗦着全身,嘴里碎碎细念。
那槐树咋看下与别的树无异,只是树腰特粗,足要三人之力方能环抱。突然,邓季山一个箭步往前一跃,像发现了什么东西。麻崽赶紧跟上,走近一瞧,原来那树腰下有半人宽的口子用杂草和断枝遮挡,四周寸草不生,露出淤泥。
邓季山信手折了条树枝,将覆盖在口子上的杂草和断枝撩开,一根黑乎乎的硬东西随之滑了下来。
麻崽早已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对那根硬东西的滑落终是始料不及。不免在原地一惊,心一紧,身一抖。在邓季山耳畔惊呼一声,“大哥,当心。”
邓季山只是蹙眉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手上的工作。当把所有覆盖物拨开后,一幕森然可怖的景象布满眼前。
那些黑乎乎的硬东西在明月下赫然一目了然,竟是人的骨头,不知被何物涂了一层黑。奇怪的是,这里枯枝败叶与那片繁花嫩叶如此地狱天堂般的差异,当地竟无人发现此地?这也太邪乎。麻崽暗自想着,忍不住问道:“这么明显的地方竟没有人知道?”
邓季山像是没听见麻崽的问话,径直蹲下身子,用手指蘸了点骨头上的黑东西,往鼻子一送。登时茅塞顿开,“原来如此,难怪……”
见邓季山说得吞吞吐吐,麻崽不甘心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