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厨娘们自己留着吃的,母亲到底已经被抬为正妻了,她们也不好太过于为难大房,只是拿了这糕点就跟打发要饭的一样。
想着,安红韶突然笑了一声,从前她只顾着怜惜潘泽宇,却从未可怜可怜自己,可怜可怜母亲。
安红韶将糕点放下,擦了擦手指上的碎屑,“端在前头喂狗吧。”
这男爵府是自己父亲打下来的根基,自己现在已经是嫡女了,凭什么还受这份闲气?
从前大房没有正儿八经的主子,府里里里外外的事是婶母管着,如今大房有人了,如何还轮得到她们鸠占鹊巢的人在这继续蹉跎人?
上一世,安红韶不是不生气婶母的为人,可是那毕竟是潘泽宇的姑母,他寄人篱下,日子过的艰难,自己若让婶母不痛快,婶母必然会将气撒在旁人身上,潘泽宇少不得是吃气的。
不仅自己忍气吞声,连带着总也劝母亲,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同婶母计较。
可现在想想,还真是瞎了自己的眼了。
这个时辰下人们皆起了,安红韶将糕点喂狗的消息,想来用不了多久,厨屋的厨娘便会得了消息。
她倒是好奇,这些人会不会认清楚,这个府里的主子,到底是谁?
安红韶现在也不急了,端坐在椅子上,撑着头,透彻窗着窥探外头景色。
过了半晌,厨房那边着人送了饭菜来,几碟子咸菜,一碗白粥,两个肉包子。
饭,算不得丰盛,时辰也只是比平日里,早送来了一盏茶的功夫罢了,想来厨屋那些人是极为的不甘心的,这是在表达她们的不满。
安红韶笑了笑,“再晚点,我可真的饿的亲自去厨屋要吃食了。”便就当没事人一样拿起了勺子同冬青说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