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到了,请准备去双殛处。”
“嗯。”朽木白哉闻言平静的回答着,不过目光依旧停留在被供奉的照片上面。
这座神龛供奉的不是任何神明,而是他已故的妻子,朽木绯真。
“距离行刑之刻,还有五小时……”
朽木白哉守在神龛前喃喃自语着。
灵压开始扩散到整个瀞灵廷的每一处角落。
关于对于露琪亚的审判,无论怎么向中央四十六室上报,那边给出的回答永远只有拒绝。是的,甚至给不出任何理由,无论合理与否,连理由都无法给出。这虽然很符合那帮家伙的独断,但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关于露琪亚的审判是存在问题的,这几乎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就他对于目前局势的分析,准备营救露琪亚或是阻止行刑的人除了自己以外大概还有四批,一是夜一带来尸魂界的旅祸们,二是正在筹备的浮竹十四郎,三是同样在调查事情问题所在的日番谷冬狮郎,最后……是那个本该痛恨着露琪亚的志波家的人。
前面的两批人在他看来过于愚蠢,因为这件事情的关键根本不在于对露琪亚的审判,而是这次审判背后存在的问题究竟是什么。
如果找不到幕后黑手的话,那么光是拯救露琪亚是没用的。
“让露琪亚能够光明正大的走出来不是更好吗?”
朽木白哉突然回想起了在忏罪宫四深牢遇见的‘志波岩鹫’所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或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虽然从几次试探中对方的表现都弱得可怜,但他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不……不应该是直觉。
最好的证明就是——那个男人还活着。
灵压锁定在四番队地下救护牢中。
朽木白哉的脸上浮现出难得一见的淡淡笑容。
或许就连当时在场的浮竹都会认为这个男人之所以能够活着是因为自己的轻敌或是手下留情吧?
但其实并不是的。
他那个时候……可是一点都没手下留情啊……
毕竟如果对方是来拯救露琪亚的,那么具备这样的实力是应该的。
如果在自己手下都无法存活,那么又拿什么力量来从各队队长都会到场的刑场上把人带走呢?
虽然伪装成了弱者,但在自己全力以赴的斩击之下能够活下来,并且现在已经看上去完全恢复了,这个叫做‘志波岩鹫’的男人肯定不是表面上那样简单。
虽然他不太清楚对方伪装的目的,但这并不是他需要关注的地方。
要实行这样的伪装,自己的默许几乎是必要的条件。
这个男人似乎从一开始就笃定了自己不会拆穿一样。
朽木白哉突然间有种整个人被看透了的感觉,不过这样的感觉在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事,毕竟……他们的目标都是相同的。
“走了,绯真。”
良久后,他照片上的人打着招呼,随后缓缓转身离去。
······
“呜喔喔喔喔喔喔!这下麻烦了!”
七番队队舍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随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只见一道身影飞奔到主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至空中,然后又以标准的土下座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实在是万分抱歉!”
男人猛地以头抢地,朝着已经在主殿中等候多时的高大身影道歉着“男子汉射场铁左卫门!竟然在马桶上坐着睡过去了!现在唯有切腹谢罪!”
“没事的,不必着急。”
七番队队长狛村左阵整理着身上的装备平静的回答,“这几天的执勤的确让人疲惫,不过没有关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很快就会结束。”
“是……是吗?”
射场铁左卫门抬起头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家队长,作为副官,他很清楚自己队长的立场,队长口中所说的‘很快就会结束’很显然指的是关于朽木露琪亚的审判。
但这场很有问题的审判是不正义的。
像队长这种贯彻正义的男子汉真的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