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
集市上开始逐渐热闹起来,琳琅跟在沈云初身边,时不时回头看看跟在不远处扮相邋遢的少年。
他赤着脚,瞧着挺壮实,但蓬头垢面,像是自出身便没大理过一半,浑身散发着一股馊臭味,让街道上的无一不对他退避三舍。
琳琅也实在不明白,自家主子干嘛要花那么多钱买一个小叫花子,别的等着被买卖的奴隶都是恨不得使尽浑身解数展示自己,都不一定能被挑中。
这小子倒是挺走运,就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被买走了。
寻了家挂着沈府牌子的客栈,沈云初让店里的小二给他烧了洗澡水,找了套干净的合身的衣服换上。
店小二领着他到客房来见沈云初时,已然换了个样子,颇有些改头换面的架势。
眼前的少年瞧着十五六岁,足足比沈云初高出半个肩头,仔细梳理过的头发被扎在脑后,露出原本俊郎的脸颊,高鼻梁,薄嘴唇,一双瑞凤眼别有神韵。
“你叫什么名字?”沈云初问。
少年垂着眸,视线看向别处,脸上冷漠的没有丝毫波澜,他回答:“没有。”
对于他冷淡的态度,沈云初却是完全不在意,只认真思虑片刻,道:“正所谓,经霜雪而不凋,历四时而常茂,以后你就叫四时,随我姓。”
上一世,他跟着白屹川的时候,他叫“蝉”,一种寿命不长的称呼,并不是他的名字,只是代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