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海浪,而是地上的盐碱。
稀稀拉拉的杂草,是这里唯一的植被。
海风吹来,带起无数玉屑般盐碱和杂草,让人不敢睁眼。
再往远处看,两座小山像是一对花瓶矗立在这片荒地上。
荒地也因小山的束缚陡然变得窄了,从空中俯瞰,就好似仕女的长裙被腰带束紧一般。
车下了土路,停在了一座小山之下。
车门打开,周鲁生当先下车,手掌指着远处画了个圈。
“这一片都是,种什么,什么不长,养什么,什么不活,打我上任起冲刷、灌水、植被改良,什么办法都用了,还那样,比牛皮癣都顽固,咳咳咳,谁让它靠海呢!”
谢老头也是从海边来的,可那边与这里想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他极目远眺,叹息道,“老周啊,就这种兔子不拉屎的破地方,你卖一千万,亏心不?”
周鲁生老脸一红,“我知道是不值,这不答应修路,还按照外企政策三免两减嘛!”
谢老头摇头道,“家强啊,听叔的,有钱也别往这里扔,一刮风眼都睁不开,这种盐碱地可瓷实了,地基都不好打,老周啊,你要是诚心拉投资,就换个靠谱的地方!”
周鲁生点头道,“别处也有,就是贵点,走咱们去看看!”
一行人重新上车,张家强却让先围着这块地转一圈再走。
都看出来他不死心,却也没人再劝。
从这边饶足了一圈,车子再次拐上土路,一路颠簸半个多小时后又停下了。
这边大体看上去是一个山谷中的平地,两侧山体都露着花白岩石,植被相当稀疏,就像是秃顶脑袋上的几根头发似的十分可怜。